听见有人敲门,她挽好手袋,从猫眼往外看了看,发现站在门口的是罗焰火,马上打开门。他背着手站在门外,淡青色的西装外衣加白衬衫,看上去极是清爽。衬衫开了两颗纽扣,露出恰好的一点肌肤,又显得随意,耳后的蜷发很俏皮地弯出一个弧度,像只小猫爪……晨来走出来,攀着他的颈子,在那个小猫爪上印了个吻。 罗焰火似是没想到她的热情,愣了下,待她站回原处,才有所反应。他仍背着手,身子稍稍低了低,嘴唇印在她唇上,低声问:“早饭还吃不吃了?” 她笑,纤长的手臂绕到他身后,握在他手腕处,躲开了他进一步的索取,将他手中那一小把姜花拿在了手里。 “好漂亮。”她说。 他笑微微地看着她,她忽的想起来他刚刚说的话,忙挽起他的手来,“走啦。” 他没出声,由着她挽着自己往走廊另一端走去,快走到尽头了,听见她“咦”了一声,问“电梯哪里去了”,他才慢条斯理地说:“在另一边。”看她睁大眼睛,拿着花的手一下子捶在自己胸口上,花香随着这个小动作浓烈起来……他微微笑着。她气恼地说着你看你也不提醒我,还要走到那边去呢……他拉住她,推开了面前的这扇门。 “走楼梯下。”他说。 她惊讶地看着他,“喂,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好笑地指了下墙上的标记,“写着呢。” 她咬了下嘴唇。 看她红彤彤鲜艳欲滴的嘴唇被洁白的贝齿咬住,他笑着捏了下她的下巴,附身亲了亲她,“我发现你真的很迷糊……经常这样吗?” “不经常。”晨来懊恼。 她倒是经常自诩眼睛里有照相机、身体里有指南针、大脑里有计算器的,可……在他面前大概是吹不了这个牛了。 “有待观察。”他说着,拉着她下楼梯。 楼梯间很暗,她跺了下脚,除了灰尘,并没有其他什么出现……她听见他闷声而笑,道:“这旅馆几十年了,一直说要改造,但推进得特别慢。” “为什么?” “因为每样改造都要经过业主同意,还有房屋署审批,以及很多部门的审核,一跺脚就能亮起来是那么简单的事吗?凡事要讲程序的。” “可是……好慢。” “高效有时不是第一位的。”他说。 晨来不言语了。 楼梯间虽然暗一些,可有他走在前面……她一走神,忽然一脚踩空,整个人跌了出去,果然罗焰火反应极快,根本没转身,完全靠着感觉,稍稍侧了下身就将她抱在了怀里,眼看她差点要跌了,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束花,待站稳了,拍着胸口小声说着“幸好有你,不然我准把这花扔了……多可惜呀”,他好笑地看着她,手臂没有松开,反而圈紧了些,稍稍退了两步,退到墙角,借着转角窗子投进来那一点点映着绿色的暗光,看着她,然后,他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 晨来被他这样搂住,渐渐透不过气来。她心里有点乱,还有点不知所措,轻声问着怎么了,你到底…… “别动。”他说。 她的额角抵住他的下颌,果然不动了。 “要小心些,知道吗?”他说。 “知道了……”她说。 虽然应着他的话,可她总觉得这句话并不像是对她说的。她仰起脸来看着他,却发现他转开脸,看向了窗外……这窗子被一棵大树像张开双手捂住眼睛那样遮住了,阳光很难透过稠密的叶子射进来,因而这楼梯间就格外阴暗。她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说:“走吧。” “几点的飞机?”他问。 “下午三点钟。你忙你的,我自己可以打发时间的。” “要怎么打发?” “逛一下二手书店和唱片店,还有小古董店。”她说。 他看了下表。 她立即说:“你不要再特地拨时间陪我。” 他看了她一眼。 她觉得自己这语气有点儿太过于斩钉截铁了,忙说:“我的意思是……工作比较重要。昨晚已经玩得很开心。再说我只是……” 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并没有一定要做一个尽兴的游客。 这是事实,但她没有说出来。还好他没有再说什么,看样子也并非坚持要陪她去逛街。 跟着她走出旅馆,上了车,她把姜花放在膝上。卡其色的长裙上放了洁白的花,花柄上缠着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