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进门就看见门厅里,那对小码的拖鞋有一只歪了。 他换鞋的时候,把那只拖鞋摆正,看看表。 晨来没有来电话,也没有消息。 他又去煮了了杯咖啡,等电脑开机的工夫,给晨来发了条消息:“我刚跟二伯吃完早饭下来。” 晨来听见手机震动,没有立即拿出来看。 她坐在廊下,听着练功房里的钢琴声叮叮咚咚响,曲子节奏很激烈,她已经听了一会儿了,见里面没有要结束的意思,起身离开,去厨房里拿了个罩子把早点盖上,留了张字条给姑姑,刚准备离开,餐厅门一开,蒲珍从外头进来了。 晨来看她一身练功服,腰上围了件衣服就进来,额角下巴都是汗,显见着今天练舞的强度不小。 蒲珍看看晨来,倒了杯清水,咕咚咕咚喝完,问:“刚回来?” 晨来点头。 蒲珍扯了下她身上的运动衣,摸摸她下巴,“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我给您买了早点。我等下回家的。”晨来说。 “没胃口。” “那也得吃点儿。去医院探视也得有力气。” “探什么视啊,找不自在吗?”蒲珍说。 晨来想到皮云波那态度和说辞,沉默不语。 蒲珍看看她,“你在医院帮我留意下。我确实也不太方便过去……不会影响你吧?” “不会。”晨来说。 “不放心我?”蒲珍从桌上拿了烟过来就要点上,晨来给她夺了过来。“我是多么经折腾的人呐,你甭担心……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爸回来了。”晨来道。 蒲珍并不觉得意外,说:“也该回来了。”她又看看晨来。 晨来说:“您这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回家了。” 蒲珍说你等等,坐直了,看到晨来脸上来,问:“你爸发现了?” 晨来又点点头。“我回来跟他谈一下。” “嚯!谈!”蒲珍说。她没问蒲玺是怎么知道的,好像也并不关心,只是看看晨来,从她手里把烟拿过去,慢吞吞地说:“你爸爸一定不会没话讲的。你跟他,能谈就谈,不能谈也甭硬来。他说话难听,” 晨来站起来,“姑姑,在我这个年纪,不管什么事儿,有胆做,就有胆承担后果。这是应当应分的。” 蒲珍点了烟,白了她一眼,说:“你这话显得跟说我似的。” “绝没有。”晨来笑笑。“走了。” 蒲珍挥了下手,示意她可以走了。晨来过来抱抱她,背起包来转身就走。蒲珍狠吸了口烟,喊了她一声,听没走远,追出来,“别跟你爸硬杠……你个狗脾气!我可不想给你收尸……我这几天已经受够了,你这别出事儿了。” 晨来点点头。 她会出什么事? 罗焰火也好,姑姑也好,都担心她出事……她脚步停了停,皱皱眉。 “不至于因为这,真把我怎么样的。”她说。 蒲珍说:“别的事情我没把握,你爸要反对你跟罗焰火交往,一定不光是因为罗焰火让他在这一行混不下去——你得有数儿,我说你别硬杠,听我的没错儿。” “好。”晨来说。 蒲珍又吸了口烟,有些烦躁地吐了出来。烟雾呈直线状,喷得很远,可见有一股气郁结于胸。晨来看着,慢慢地又说了声“好”,然后问:“我爸对某类人有很深的成见,不光是因为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