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车子再催促,但车里的人肯定是看着也等着的。她很清楚车子里的人可能都是谁,但同样一点儿都不在乎。 她耳边听得见有什么在沙沙作响,余光也能扫到两位特勤凝神在听耳机里的声音,依旧像道闸门似的挡在她的去路上。 “手机我不会交。照片也不会删。现在麻烦你们让开。我要从这儿走出去。”她说。 他们没挪动,似乎在等指示。 “让蒲医生走。我担保她没有问题。今儿是麦组长值班吗?有什么事我来跟他讲。”罗焰火说。 他们迟疑了下,还是没动。 晨来看向罗焰火。 只看得到侧脸,但也知道他这会儿非常不愉快。 “你不要管。”她说。声音很轻,清清楚楚,罗焰火一定听得见。他耳后那弯弯的小发卷儿微微动了动……耳朵红了。 可见是非常生气的,但应该不是因为她。 她听见对面这两个人应了一声“是”,但显然不是回应她或者是罗焰火的。四周零星有人声和脚步声,有人叫“来来”“蒲医生”,散碎而细微,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遥不可及。 她吸了口气,先看到了秦北海,又看到了医院的保安,还有,同样是深色外衣看起来级别要高不少的便衣……她沉住气,先跟秦北海摇摇头,示意他别过来,转头看了来到近前的这位被称呼为“麦组长”的便衣。 “蒲医生,误会。您可以离开了。”麦组长说着,看向罗焰火。“我刚才接到报告。昨天晚上出状况之后,大家都很紧张,今天执行就严格了一点。蒲医生应该可以理解吧?” 他虽是看着罗焰火说话的,但讲到最后一句,重新转向了晨来。 晨来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理解不了。我一个普通人,在这里,今天,没做过危害任何人安全和利益的事,何况是公共安全。你们就这么对待我,起码欠我一句‘对不起’。我这么说你们可能觉得我特傻 x。什么人来你们跟前儿都得低头,是吗?你们面对的是一个个的人——就是动物也不能随便对待。这真的很可耻。” “我们以后工作中会注意的。蒲医生请。”麦组长矜持地说。 晨来拿起手机来,屏幕亮了一下,那道伤痕清晰可见。 “希望说到做到。我以后再也不想遇见你们。”她说完,将手机揣到口袋里,抬脚就走。 “来来!”秦北海喊她。 晨来小跑几步,在路边站下,隔了灌木丛向他笑笑,说:“叔叔我没事儿。我这会儿赶时间,得马上走……您别跟奶奶说啊!” “路上小心。叫车了吗?”秦北海跟着她的脚步,沿着灌木丛走了脚步。他腿脚不灵便,跟不上。 “出去再拦。您快回去。今儿太冷了!”晨来摆摆手,继续往前走了。 前面保卫科的同事看见她过来,都是松口气的样子,陪着她往外走,都没说什么,只是送她出了大门。 蒲晨来踩着这透风的鞋,却不知为何,那背影极像是哪吒踩着风火轮…… 罗焰火看着麦组长,问:“这是谁安排的?” 麦组长没出声,只是摆手,让下属都散了。 罗焰火停了停,说:“你们工作有你们的规矩。我从来不指手画脚。今儿实在是觉得过了。” 麦组长还是没出声,但点了下头。 罗焰知道他的工作性质,确实也不方便多话。而且他们家里,关系错综复杂,在这儿工作,的确也有些为难之处。他想想,也点了下头,转身朝离自己最近的那辆车走去。 他往车边一站,后车窗两秒钟后降了下来。 罗晓丹那弯而细的两条青蛇样的眉几乎拧在了一起,看着焰火。没等她开口,罗焰火说:“爷爷就是轻伤,只住两天院,别搞得草木皆兵、怨声载道的。这对谁都没好处。” 他说完就走,罗晓丹说:“等等。好你个罗焰火!你真是翅膀儿硬了,跟谁这么说话呢?你站住!” 罗焰火半侧了下身,没看车内,但就是朝车内说的:“还有,爷爷身边的人,你不要瞎指挥。这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