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公寓只有三间房,其中有一间是书房,剩下两间挨在一起,靠里面的是舒云章为沈在准备的。 公寓的整体风格偏向简约冷淡,而沈在的房间却显得非常温暖。 床垫得厚厚的,被子蓬松,脚下还铺了米色地毯,墙壁被刷成了浅蓝色。 舒云章将沈在抱得很稳,小心又妥当地把他放进柔软的被窝里,为他拉高被子。 哥哥。沈在唤他一声,抓住他的手指,眼睛里水光粼粼。 睡吧。舒云章说。 沈在很困难地放开他的手,上下眼睫毛触碰的时间变长。 舒云章手指很长,因为瘦且骨节分明,和他相扣的时候并没有很舒适的触感,这种感觉一直带到沈在的梦里,让他想到亲眼看到舒云章这双手的那天。 沈复第一次带沈在去见舒云章,沈在精神很差。 头一天晚上沈在完全没有休息好,一闭眼脑海里就是舒云章的那张脸,梦里还有他喝东西的样子和说话的声音,醒过来时全身都烫着。 他扑在床上静了很久,直到沈复来叫他吃早餐。 餐桌上很安静,沈在拿起碟子里的面包咬了一口,仔细地咀嚼着。 这时手边的电话响起起来,铃声突兀地钻出,沈在像被吓到一样抖了一下,在沈复的注目下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父亲沈方成的名字。 沈在又看了沈复一眼,沈复已经将手伸了过来,问他:需要帮忙吗? 沈在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又过了几秒钟才接起电话。 喂?爸爸。 沈在父亲沈方成和母亲夏雪楠因为工作原因出差,没有办法陪沈在去报道,只好让沈复带着他。 两人打这个电话来是不太放心沈复,又对沈在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尤其重点地提到了舒云章。 这孩子几乎就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除了沈复,我们只有对他比较放心了。 沈方成手上还有很多事,能打一通电话已经不易,沈在一边听,一边只作简单的应答。两人的通话很快结束,沈在抓着面包的手松开一些。 沈复见他放了手机,便说:吃了早餐就带你过去。 沈在点点头放下手机,又听沈复嘀咕了一句:舒云章怎么不接电话。 舒云章的名字这几天出现了太多次,沈在送了一口面包到嘴里,因为在想一些和舒云章有关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咀嚼得很小口。 沈在的行李有些多,沈复给他带了很多衣服,甚至准备了冬天的,所有东西加起来装满了两个箱子。 从他们暂时住的酒店到舒云章那边路程不算很远,因此从上车开始,沈在就全身紧绷着。 快要到了的时候沈复提醒沈在检查东西准备下车,沈复拿了大的箱子,沈在拿了小的,两人一前一后从地下车库进了公寓的电梯。 沈复问:之前让你给舒云章选个礼物,你选的什么? 沈在愣了一下,将双肩包取下一边,从中翻出一个木盒子,国际象棋。 电梯快要到了,他干脆将盒子拿在手里,关好书包重新背上。 沈复笑了一下,为什么想到送这个? 沈在摇头,我不知道。 其实是想了很久也不知道送什么,干脆去了解了一下金融分析师,看到论坛里一个考取了cfa的人说自己喜欢玩国际象棋,沈在便买了。 沈复这么一问,他忽然又觉得自己这样十分草率,后悔地握紧了盒子。 沈复看出了他的情绪变化,摸了摸沈在头,电梯到了。 你还真送对了,那小子喜欢。沈复说。 沈在听完,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因为选对礼物开心一会儿,又陷入另一种慌张。 他拿着棋盘背在身后,跟随沈复走到一扇木门之前。 我敲门了。沈复指了指。 哥哥敲门的声音沉稳,不会小到让人听得费劲,也不会很大造成打扰。 沈在忐忑地埋下头,双眼盯着脚尖。 很快,房间里传出走动的声音,接着门被人推开。 沈在最先看到的是舒云章握在铜质门把上的那只手,和照片上的一样干净漂亮。 这是弟弟?舒云章拿下巴指了指沈在。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混着淡淡酒气,让沈在联想到棋子在木质棋盘上走动的声音。 沈在只匆匆看了他一眼,却局促地点了许多次头。 是,沈复推了舒云章一把,你干嘛去了,还不接电话。 昨晚喝酒了。舒云章抱歉地笑了笑。 他连衬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