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没有的发髻,没有了繁琐的首饰,好像卸下了一身的累赘,明眸善睐,格外动人“就这样好,本宫也素简一回。” 楚辞打包了几件衣裳,只要微微靠近,太监们就吓得往后退,唯独姚子升不避不闪,静静地瞧她。 “姑娘也珍重。” “多谢姚公公。” 阴森灰暗的冷宫,是不配被阳光照耀的所在,厚厚的青石砖块足够掩盖一切光鲜。 周遭弥漫着冰冷的湿气,一点点正渗入人的骨髓,小老鼠吱吱地钻着铺在地上的稻草,完全不介意是不是有人,猖獗地来回奔走。 刚进来,楚辞就忍不住双臂紧抱住自己,已经被侵蚀的衣裳,变得潮湿冰凉。 入目是断壁残垣,哀嚎声遍野,病患随处可见,硕大的冷宫,四处漏着寒风。 她怎么都想不到,太子会狠心将冷瑶月抛之不顾,与这些人同屋共席。 “娘娘稍等,我找个干净的屋子。” 屡屡推门,每个屋子都挤满了人,楚辞无奈之下,只能将目标投向门口处最小的一间。 这间屋子干净的令人惊喜,最主要还没什么人,只有角落床上,面向里躺着一个。 “滚出去” 一声尖声厉吼,让楚辞眼皮震颤,偏头细瞧着人,又觉得莫名熟悉。 轻手轻脚地走近,细白阴面的脸,让她恍然“司...司公” 长安斜眼转头,心中肝气刚消散,瞬时又生气愤怒“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任他怎么喊骂,楚辞都岿然不动,想起隔壁那几间屋子的惨状,抿嘴耍赖。 “这里又不分高低贵贱,我也得病了,我不走。” 闻声,长安邪火泄的无影无踪,阴鹜的眼睛僵冷,伸手拽过人,摸了摸她额头。 烫的...是烫的... 额上的手不知怎么就抖了起来,长安眸中充泪,方才冷对的横眉,一时无力地舒展开。 “噗通”一声,他突然发狂将楚辞推到在地,凄厉怒指“你不是个大夫吗?蠢货。” 喜怒无常,让猜不透心思。 楚辞深吸一口肮脏的空气,拍手从地上起来,也不敢跟他正面吵,低声问“太子妃也病了,能不能让她住进来?我可以睡在地上。” 他苍白的嘴角抽搐,狐狸眼瞠怒,瞪着楚辞,刹那间,眼底熬红一片。 忽得,他神色诡异,笑得狂娟邪魅“呵,你是存了心,要跟本公死在一块。” 如此不吉利的话,被他冷嘲热讽地说出来,竟然充满了悲伤之气。 “那我便当司公同意了。” 言罢,楚辞就出去接太子妃,等搀人进屋时,长安已经起来了,躺了两日,头晕眼花的有些站不稳。 他把角落里的床让了出来,主动挪到靠门口的破板床上,那里窗户有个大窟窿,一点不抗风。 挪了床,也不见他跟冷瑶月行礼,上床倒头就睡,动作一气呵成,一点盹都不打。 楚辞铺好床,安置了太子妃,转头望着闷头盖脸的人,觉得人仍在生气。 摇摇头,像长安这种人,不知怎么就恼了,无端端又自己好了,真是让人捉摸不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