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给福海公公讨回个公道。” 得知沉清云时日无多,裕泰便知道是时候了。 趁着月黑风高,人烟皆安,他挑灯去了明德宫。 沉清云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叁魂尽散,不过是空吊这一口气活着。 命悬一线的女人耳朵格外的灵敏,他刚一走进,就听她在床上喊“福海...福海是你吗?” 听声后,他抬步走近几分,沉清云一见衣摆纹路不同,便知道不是福海。 他刻意没让人通报,沉清云大约察觉到不对劲“深夜到此...不知有何事?” “奴才,是来将福海公公的临终遗言,告知娘娘的。” 沉清云目瞪口呆,愣愣地望着他半响,煞白的唇嚅动,悲痛地喘不过气来。 “他...他留了什么话?” 她梗着脖子,两眼幽幽荡荡无神,神志涣散,却又迫切地想知道。 见此,他心中竟升起一丝快意,心想若福海看到她这般,应该会高兴吧。 “娘娘应该不知道,福海公公并非暴毙身亡,而是吃药自戕而死。” 果然,沉清云立即回光返照似坐起身,泪流不止,悲声痛觉“不可能..你撒谎..” 她接受不了事实,哭着摇头,刚刚小产的身子在寒夜中稍显单薄,摇摇轻颤,弱不禁风。 “他没有自戕的道理...你在欺骗本宫...” 她拼命嘶喊,可惜鬼病缠身许久,纵使扯嗓,声音也没多大,都不如混入房中的寒风强劲。 裕泰那时才觉得,兴许沉清云也是爱过福海的,只是不如福海爱得深切罢了。 细想又觉得自己蠢钝,娘娘是贵人,阉人是奴才,怎可奢求举案齐眉。 沉清云眼眸垂泪,声音悲戚。 几缕浮沉在静默的屋子里游荡,裕泰看时间差不多了,弯身将最后的话说出口。 “福海临终前说,与娘娘的情谊,宫中知道的人不少,经不起来日细查,只有他不在了,那么一切都死无对证,才不会连累娘娘。” “最后,他愿娘娘福寿安康,心想事成。” 言罢,沉清云已经泣不成声,她涕泪俯在床沿上,纤瘦的身子骨慢慢塌了下去。 话已经带到,裕泰说完便走,没有再瞧她一眼。 其实,他知道沉青云是活不成了,故意在人还有气时来,福海的秘密别人不知道可以,但她必须要明白。 一路走来,见过许多人始乱终弃,可唯独这一回他做不到袖手旁观,抱不平也罢,存心毒害也行,他都认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出门就撞见楚辞,当时他觉得天都塌了。 她一贯姨娘姨娘叫得亲,宫里也就这么一个亲人,如果让她知道原委,肯定会恨死他。 所以当她问时,他唯有沉默,连看都不敢看她。 “词儿..” 雪夜无情,裕泰喝得不省人事,在床上神志不清地喊着楚辞,可又说不出别的话来。 “词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