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国字头大报的记者们听说他只是个地方酒厂的通讯员,刚因为他的相貌生出来的那点兴趣,突然就如海水退潮般退去了。 被人冷待是意料之中的事,戴誉也没太当回事。这点冷遇算啥,他刚穿来的时候还被人当做小流氓避如蛇蝎呢,甚至前两天还被夏厂长防狼似的防备呢! 要是整天在意别人对自己的态度,他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何况,只看这桌人的职务身份的话,他确实是位于鄙视链末端的存在,人家不愿意跟他搭话也能理解。 忙活了一上午,戴誉早就饿了,趁着大家都在聊天,没人搭理他的空档,他一边竖着耳朵听人聊天,一边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工作餐的标准是四菜一汤,两荤两素,不过主食和酒水管够。 时下还没有公务不饮酒的规定,每张餐桌上都摆放着种类繁多的酒水,四大名酒也赫然在列。 戴誉在其中还看到了他们厂的产品。 这些应该都是出席糖酒会的各厂赞助的。 饭吃到一半,经济月报的一个张姓老记者提议大家一起干一杯。拿起桌上唯一的一瓶茅台就要给大家倒酒。 戴誉挺痛快地应了。他还真挺想尝尝现在的茅台是啥味的,能被带来参会的酒,肯定得有些独到之处吧? 他是属于那种不用让就自动端起酒杯的,但也有人是怎么劝都不想喝的。 青年报那个姓汪的年轻男记者,以及唯一的女性何记者就是这种情况。 也是巧了,戴誉正好被这二人一左一右夹坐在中间。 汪记者光看长相气质就是比较高冷那一挂的,脸上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是冷淡:“下午还要工作,我不能喝酒。” 何记者跟着附和:“我也不能喝。下午还有任务呢,我一喝酒就上头,这一杯茅台下去肯定直接撂倒,之后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经济月报的张记者觉得他们颇为扫兴,不太高兴道:“小何是女同志,不能喝酒也就算了。小汪你是怎么回事,大男人哪有不能喝酒的?” 全然是上级批评下级,长辈批评晚辈的语气。 戴誉暗自啧啧两声,深觉这位资深记者的讲话水平也不怎么样,一句话没说几个字,全踩雷点上了…… 果然,何记者和汪记者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显然是被冒犯到了。 汪记者原本还只是表情冷冰冰的,这会儿连眼神都冷了下来,手按在酒杯上,拒绝的态度十分明显。 戴誉刚不自觉地搓了一下手背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就听对面有人站出来打圆场道:“哈哈,小汪不能喝白的,就来点啤酒嘛,啤酒没啥劲儿,跟喝水似的。” 戴誉也暗暗点头赞同,赶紧倒上吧,他还想尝尝茅台是啥味呢! 谁知这汪记者也不知是真不懂人情世故,还是就想跟人抬杠,冷声道:“喝不喝酒跟是不是男人没什么关系,我跟何姐只是不想在工作时间喝酒。” 酒桌上的气氛有些凝固,一时间,竟再没人出来打圆场。 汪记者说完那句话,就埋头吃饭去了。 “咳咳,”戴誉握拳抵唇,假意轻咳两声引起众人的注意,他转向身边的汪记者道,“那什么,我还是很佩服汪记者这种端正的工作态度的。不过,我就是个大俗人,看见杯里的茅台就已经馋得不行了。您要是不喝我就先干了啊!” 话落,向桌上众人举了举杯,就一口闷了。 “嘶——”戴誉感慨,“香啊!不愧是国宴用酒!” 其实他啥也没品出来,只感觉比戴家常年喝的高粱红好点。 撂下酒杯,戴誉看向汪记者笑道:“汪记者,我给您推荐个酒,保管您喝了以后不上头,也不影响下午的工作,咋样?” 他也不在乎汪记者的冷脸,起身将餐桌中央的一个棕色酒瓶拎了过来,展示给众人看。 “这款酒是我们滨江第二啤酒厂独有的产品,叫做汽酒!大家已经在会场里转悠一上午了,各厂有什么产品应该都心中有数。据我所知,所有工厂里,目前只有我们是能生产汽酒的。” 何记者对汽酒还是蛮感兴趣的,接过来看了看,甚至听说这款酒不上头后,还给自己的杯里浅浅地倒上一点。 抿了一口,何记者就哼笑道:“有点像带汽的红酒,这不就是葡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