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的。 一方面,妈妈这次怀孕太辛苦了,身体和精神都大不如前,她不敢再用戴誉的事情刺激她。 另一方面,戴誉在这件事上跟她犯了犟。自己几次劝对方不要再来干活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家背几个俄语单词,但是都被他当成了耳旁风。 夏露觉得自己妈妈就像个恶婆婆,戴誉是那个被磋磨的小媳妇,而她就是夹在婆媳之间左右为难的倒霉蛋。 莫名其妙地掉了几滴眼泪后,夏露又被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逗乐了,自己在房间里笑了一会儿,情绪总算恢复了正常。 戴誉对于小夏同志难得的多愁善感一无所知。 次日一早,他就陪着许厂长到区里开会去了。 自从去年给省委办公厅的秘书长提交了联合办学的方案,省委就将啤酒厂周围的八个小厂确定为,中小型企业职工业余教育的办学试点。 许厂长作为名义上最先提出这个方案的厂长,被区里拟定为联络人。 春节过后,许厂长一直在跑这件事,但是由于周围几个厂都是各自为政的,很难将厂长门凑到一起开会。所以,最后还是由区里出面,统一发函,将八个厂的厂长组织起来。 会议上,区长将办学方案简单介绍了一下,对于联合办学的好处大夸特夸,光是如此办学的优点就讲了一个钟头。 各位厂长也确实对联合开办这样一间学校颇感兴趣。 大家多多少少都尝过独立办学的苦。经费支出就不说了,关键是规模太小,老师和学员都是小猫三两只,办着办着学校就黄了。 众人面上都答应得好好的,对于区里提出的这个设想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 事情推进得异常顺利,区长老怀甚慰。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干脆把大家的出资比例定下来吧。 不成想,一提到钱的事,大家就变脸了。 区里给出的方案,是在许厂长方案的基础上优化而来的。学校产权归区里,教室和设备也都由区里出,教师由区里提供,各个厂只负责每月给区里交学费就行了。 学员多的就多交点,学员少的就少交点。 十分公平! 但是除了许厂长以外的七个厂长全都摇头了。 量具厂的厂长问得很直接:“按照一个人两块钱计算,每个厂出五十人培训,八个厂每个月得交八百块。目前教师工资是二十块左右,哪怕您给学校聘请二十位老师,每个月的工资支出也才四百块。那我们多交的学费算谁的?区里办个学校咋还得从我们这些人身上刮一层油呢?” 区长被他不客气的问题怼得脸色不太好,解释道:“技校打算租赁十间教室,另外还要支付水电费、维护费,除了老师以外的工作人员也是要有的,这些开支都是从你们交的学费里出的。” 轧钢厂的厂长笑眯眯道:“教室也不用太好嘛,有几间能用的屋子就行了。我们厂前面有一排破败的厂房,一直没人用。租又租不出去,想推倒重建,上级又不同意。区里要是想用,我们厂可以贡献出来,到时候给我们厂的学费打个折就行。” 另几个厂长纷纷表示,各自家里也都有现成的教室,不用租房子。 尔后时不时就会有人提出一个省钱的点子。最后合计下来,大家不但不用给学员交学费,区里可能还得倒贴点。 区长被这些老狐狸气得面色通红,直接起身宣布休会,让大家缕清思路,搞清楚立场了再发言。 领导开会的时候,坐在后面的一排秘书,一个个安静如鸡大气都不敢喘。 此时,虽然事情僵持了起来,但是他们总算可以中场休息了。 戴誉小声问轧钢厂长的秘书:“你们厂之前办过学校吧?有几个老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