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90%以上的机械故障,都是因为润滑不够引起的。 “我们重新给轴承润滑以后,还是那样。”武厂长摆手道,“不是润滑的问题。” 郭师兄问:“你们厂里还有技术员嘛?先把水压机打开,看看里面的情况吧。” “我们的技术员都是橡胶方面的,怎么可能单独给水压机配个技术员!”武厂长吐槽。 看出郭师兄似乎不太擅长机械维修,戴誉跃跃欲试地说:“武厂长,您要是信得过我,让我试试怎么样?” 不过,武厂长还没啥反应呢,冯峰先不干了:“你才上了几天课啊,就敢上手摆弄机器了!不是早就交代你了吗,多听多看少说话!” 冯峰觉得戴誉就是个二百五! 这机器谁打开就得由谁负责,高压泵没问题,原本没他们什么事,他这样一提议,不是往自己身上揽事嘛! 一个大一新生会什么啊,打开了以后不是还得由自己和郭师兄给他擦屁股! 郭师兄心里也有些左右摇摆,他确实可以确定水压机的问题不是出在他们的新型高压泵身上,但是如果不找出问题症结,对方肯定还会继续不依不饶。 然而,他搞计算和设计还行,让他上手维修,就有些为难了。 戴誉很理解冯峰的担忧,遂解释道:“我父兄都是机械厂的工人,机械维修这活儿我从小就干。虽然没修过与这台同型号的水压机,但是我原来所在的啤酒厂也有水压系统,维修原理基本是一致的。” 他这话说得很有迷惑性,听了他的话后,武厂长还以为他之前在啤酒厂就是搞维修的。 反正已经这样了,厂里也停工了好几天,干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武厂长不顾冯峰的阻拦,一锤定音道:“那你就试试吧!你放心修,修不好也不怪你!” 闻言,冯峰终于住了嘴。 郭师兄虽然不擅长维修,但是他对机器的内部构造还是了解一些的。于是也没袖手干看着,接过工具就与戴誉一起干了起来。 武厂长见戴誉手下动作挺利索,对于拆下来的零部件也知道按类型收集好,心下就更确定他以前是搞维修的了。 戴誉专心弄了一会儿,又回身问武厂长:“这台水压机的使用年头不短了吧?” “也没多长时间,才用了四年。” “才四年?”戴誉笑道,“四年已经算是时间长的了,一般水压机工作缸的最大负荷次数是150万次左右,最多能工作五六年。不过,这只是在理想条件下的计算结果,工作缸在使用过程中是非常容易过早磨损的。” 武厂长半信半疑地看向郭师兄,问:“不能吧,这机器买回来才用了几年啊?” 郭师兄点头:“很有这种可能。一会儿拆开以后,看看工作缸的使用状况吧。” 两人折腾了好半晌,武厂长已经急的抽了好几支烟了,他们才看清工作缸的具体情况。 武厂长和他身边的年轻人也急急地探头过来看,随后便半庆幸半失望地说:“一点问题没有。” 戴誉没吭声,仔细将工作缸的正面检查一遍后,又转而看向工作缸的底部。 隔了几秒,便对众人点头道:“找到了!” 郭师兄凑过去一看,果然在工作缸底部和工作缸法兰的位置都有明显的环形裂纹。 有些兴奋地一拍手,郭师兄对武厂长解释:“这个裂纹应该就是水压机出现故障的原因,工作缸该换了。” 武厂长有些发愁:“换个工作缸又得花不少钱呢!” “您要是资金紧张,也可以暂时焊接修复一下,还能凑合着用一段时间。”戴誉建议,“不过,这边没有焊接工具和材料,我一时也修不了。一会儿我把施工方法和工艺要求写给您,您去机械厂之类的地方,随便找个师傅就能干这个活。” 闻言,武厂长大喜,张罗着要在厂里摆桌酒,几人再一起喝一顿。 戴誉转而看向郭师兄,让他拿主意。 郭师兄思忖片刻,摇头笑道:“既然确定不是我们高压泵的问题,那我就放心了。实验室里还有别的任务,而且明天还得去龙湖公社看看。我们就不多留了。” 看出他说的不是客气话,武厂长没有强求,盯着戴誉写下注意事项,便亲自送他们出了橡胶厂。 一路骑车回了学校,戴誉将车钥匙还给文学姐,与郭师兄打个招呼就打算下班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