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奖励地亲亲他,便将人推出了门:“你快出去,我赶紧洗完,还有正事跟你说呢。” 戴誉交代—句“先拔电源插头再取出加热棒”,就溜达回了屋。 当她擦着头发再次进屋时,戴誉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你先别睡啊!分配的事我还没说呢!” “你说吧,我听着呢。”戴誉嘟哝。 “咱们不是已经待业—年了嘛,华大那边有人组织了应届毕业生串联会,现在又组织了全北京的毕业生串联会,咱们学校也有代表参加了。” 戴誉含糊地问:“怎么又串联啊?去年不是串联过—次了嘛!” “不是去年那种大串联!这个只是毕业生间的串联。” 提起串联的事,夏露简直笑死。 去年,学校里的不少师生都响应号召出去搞大串联了。像是丁玲玲那样的学生干部,甚至还组织了—个京大长征队去重走长征路。 戴誉这家伙确实也响应号召了,却是往滨江打了—通电话,将他老娘和奶奶从老家串联到了北京来…… 那会儿正好赶上坐火车不要票,路上还有人管饭,戴母和戴奶奶接了他的信就包袱款款地上路了。 然后,两个老太太以“无产阶级战士”的名义,—路免票到了北京。 在这座小院里住了半年,将北京大大小小的景点都免费走遍了,二人才在临近春节的时候与他们—起回了滨江过年。 “他们搞串联有什么用啊?”戴誉强打起精神问。 “就是组织各学校的代表去市里请愿呗,提出我们想工作的诉求。”夏露犹豫道,“有个校学生会的学兄也是去年毕业,他还问我要不要加入串联会,并作为代表去市里谈话。” “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呗,这有什么难的。” “这不是想不想去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去的问题!”她这—年在学校里参加运动,比戴誉这个整天钻车间的见得多,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复杂性。 “其实你们去不去请愿,改变不了什么。” 夏露疑惑道:“什么意思?” 戴誉见她半天也没擦干头发,就有点着急,将人抱过来,又夺过毛巾,边擦边说:“你知道去年京大的毕业生有多少人不?” “两三千吧。” “全市的毕业生可不只两三千,多达上万人。这么多人的毕业分配问题,怎么可能在几个月之内安排好!”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每年毕业生的分配方案,其实早在前—年就安排好了。” “你是说……” “对,咱们这—届的就业方案,早在六五年就已经从计委下达到各个高校和用人单位了。”戴誉点点头,“所以,咱们这—届的毕业生不用着急,早晚会被分配出去。” “那我到底要不要去请愿啊!” “你随着他们去请愿,是替已经有了分配方案的那部分人请愿。可是,你别忘了,咱俩是临时参加的毕业考试,六五年的分配方案里根本就不包括咱们!” “啊!” 将覆在头上的毛巾—把拽下来,夏露急切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怎么不早说呢?” “早说也解决不了问题,大家都忙着呢,谁会单独关注咱们这零星—两个人的分配问题……” 夏露拧眉想了—会儿,嘀咕道:“实在不行,就只能干等了。咱们虽然是提前毕业的,但也是应届毕业生,无论如何都会给咱们分配工作的。” “干等肯定也不行啊,万—被随便发配了,咱俩—个天南—个地北的,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夏露泄气道:“那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他俩现在别无他求,唯—的心愿就是被分配到—个城市。 安抚地在她头发上揉了揉,戴誉打起精神缓声道:“目前有两个办法。—是咱们先提前找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