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映衬下的齐沂舟倒像是要逼得人家破人亡的恶棍,想到这,他自己笑了笑。 摆了摆手,阻止了这对夫妇不停的磕头请罪,齐沂舟只是看着吕昭说道,:“如今宫中丢了一个人,人,是定要找回来的。” 这话说的有些不清不楚,但此刻,屋里没有人敢出声打断。 跟着,就听见齐沂舟不紧不慢的说道,:“欺君罔上是大罪,所以如今在我面前的,是那素未谋面的吕三公子,还是那个得已死谢罪,带累的整个吕府都要抄家定罪,徙万里流放的吕侧妃?” 一个人,从宫内离开的只有一个人。 吕昭抬起头,怔怔然的看着齐沂舟,看着他不温不火的颠倒黑白,看似仁慈的给了自己一个选择。 一边是生她养她的吕府,她的双亲,她的兄长,吕府数十年的拼搏和功勋,一边是全心全意信她,跟着她跑出来没有半分抱怨的崔蓁蓁。 齐沂舟没有催促,他饶有兴致的等在原地,等着一个答案。 吕昭的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是她自视甚高,轻狂骄纵,若是只有她一人,她就是赔上这条命也是应该的,只是,还有吕家。 吕昭的眼中已经带了祈求之色,她刚要开口,就见齐沂舟摇了摇头,语气淡淡的,:“这已经是念在吕家上下忠心耿耿的选择了,我不喜欢有人与我讨价还价。” 吕昭的姿势没有动弹,屋内安静的像是在刮着她的皮肉,她的嘴里已经被咬出了血,血腥味冲的吕昭头脑发晕。 最后看着身旁的父母,吕昭闭了闭眼,她的嘴张了张,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的声音哑了,:“臣吕三,叩见陛下。” “吕大人与夫人,也是许久未见吕三公子了,如今久别重逢,正是该好好说说话,叙叙旧的时候。”齐沂舟对着屋里的这一家子人抬了抬手,十分和气的说道。 “谢陛下。”夫妻两很是松了口气,大悲大喜,喜极而泣之下,徐氏的脚都有些软,齐沂舟转身离开后,吕茽忙抱着徐氏起身,他们二人看着仍跪在原地的吕昭,徐氏正要走过去,吕茽拦住了她。 “蓁蓁。” * “主子。”见齐沂舟走了出来,萧三迅速的跟了上去,刚刚屋里的动静他听得分明。 主子爷开了口,吕侧妃,不是,吕三公子做出了选择,只是主子饶过了吕家,饶过了吕三公子,今后,吕三公子能不能饶过自己还说不定呢。 “走吧。”齐沂舟没有废话,对着萧三吩咐了一句。 “是,”萧三躬身应了,迅速给齐沂舟带起了路。 明明齐沂舟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出声催促,但萧三的脚步却加快了。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处院落前,这一处的院落修建的风格与吕府其他的地方截然不同,多了几分精致和婉约。 站在门前,齐沂舟紧紧的捏着手里的珠串,随后,他慢慢的吐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萧三小心的掩好了门,守在门口。 一进去,就嗅到了那淡淡的甜香,若有若无的,是齐沂舟无数次梦里起来的时候,都在怀中闻到。 他的手有些抖,立在原地,平复了下心情的齐沂舟缓步上前,慢慢的卷起了床帐。 果然,此刻躺在床上的,就是那个让他又爱又恨,又恼又怜的小骗子。 齐沂舟弯下腰,手放在了崔蓁蓁脖颈上,这个混账东西,倒不是一般的心狠,离开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丝半毫的不舍和想念,倒惹得他牵肠挂肚。 想起这一路来这小骗子的招蜂引蝶,‘乐不思蜀’,新仇旧怨涌上心头,齐沂舟恨不得一时就将人掐死在这,省的她醒来了又要绞尽脑汁的骗自己。 但齐沂舟的手,却不听主人使唤的改掐为摸。 它摸了摸崔蓁蓁的脸,小骗子的脸色白了些,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模样,脸上那些他一点点精心养出来的软乎乎的小肉肉都不见了踪影,小眉毛在睡梦中都在皱着。 这就是她一心要离开,过的这颠沛流离的日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