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餐桌走去。 你怎么看。里德问道。 问青进来之后便不见踪影,大概是去楼上查探,顾俭垂眸,不大对劲。 顾明阳没有得到二叔应允,虽然已经饥肠辘辘,但依旧没向餐桌走动。 你发现了吗。顾俭看向门边,沉声,这里没有窗子。 是了,不论是怎样的构造设计,只要建筑在地基之上,便不可能不留窗子,纵然是地下室,也必然会有通风口。而这里,全然只靠烛火照明,如果不出所料。 里德握在门把的手顿了片刻,耸了耸肩。 门被反锁了。 众人丝毫未曾察觉到愈来愈稀薄的空气,他们沉浸在美食与暖炉的安然时光中,忘记这里本质,是杀人于无形的地狱。 顾俭抬脚上楼,粗钝简单构造的楼梯吱嘎作响。 他顿了顿,放轻脚步。 问青穿一身绣暗纹的黑衣,明灭的烛火照映在冷瓷的肌肤上,他未曾抬眼,摆了摆手。 顾俭会意,停下脚步。 他终于发现了不对,不论是陈设或规格都与楼下别一无二,但奇怪的是,这间屋子实在太安静了,明明楼下喧嚣吵闹:可在这里,静到不像一间房子,倒像是什么黑暗密闭的空间。 问青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他身边,鬼魅似的,闭眼。 酣息的粗喘带动整个房子,它好似活了过来,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又若隐若现出现在身边。 不对,究竟是哪里,烛火,酣声,阁楼问青! 顾俭猛然睁眼,烛光不知何时已全然熄灭,他摸出匕首,顺着轻喘的呼吸声侧耳倾听。 第一步,近了 滴滴答答贴紧地面的趾爪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就是现在! 嗬嗬啊 那东西停止挣扎,粘稠的液体溅到脸上,令人不适。 他侧目望去,问青执一把长刀刺入那东西腹部。 他收回与怪物身体咫尺之隔的匕首,点起周遭烛光。 谢了。 问青微微颚首。 明明与望舒在一起时如此话多,周到体贴,如今孤身一人时仿佛那些只是昨日假象。 他面庞冷肃,俊秀的脸上写满了对这东西的厌恶。 借着点亮的烛光,顾俭终于看清它的模样:自被长刀贯穿的腹部向上,是皮质糙厚的深绿色皮肤,复眼似的疤痕贯穿整身,他照到面孔,不由皱眉道,这是什么? 问青摇头,从没见过,但武力值不高。 凸出的唇外长出一对及颌的獠牙,蒙障的双目泛白惨淡,还有一只眼睛在机械快速的旋转,凹陷的双颊逐渐削薄,直至问青将长刀更深入的插.进他的身体里,凹陷愈加眼中,从相连的蹼到趾爪,开始松松垮垮的附着到骨肉中,直至胯骨上翘,整个身躯呈现死态,问青将刀抽出。 僵直的身躯宛若气泡飘荡,消散在空中,宛若从未出现过。 亮起的烛光照映在空间当中,木置的天花板裸露房梁,这大概是个半成品工程,连接中梁的两根柱子明显还没对齐搭好,封顶就更不要说。 但这种粗拙的欧式建筑应当会在二楼留一只小小的天窗或是阁楼,楼上一如下面。但也不失为一条生路。 或许可以撬开顶层的梁木看看。 他这样想,楼下熙熙攘攘的踩踏声传来,众人脚步沉重,踩得楼梯吱嘎作响。 啊!!!!! 不知是谁尖叫一声,二人对视一眼,顾俭迅速从阶梯处向下查探。 他瞳孔骤缩,顾明阳! 哎!二叔,我在这里。 对方应声,隔着人群遥遥招手,可惜被堵的太厉害,没能凑近人群。二叔,放心,我没事! 他徒然松了口气,又颇为复杂的看向楼下。 一脚踩空的少年肖似顾明阳,可近看却发现二人只是衣着颜色有些相似,加之年纪相仿,着急认错实在平常。 少年被尖锐的粗木贯穿腹部,抖动两下,落下的碎木渣又零散落下,扎进他的身体里。 遂之彻底失去生息。 这太戏剧性了,刚刚还与人们谈欢说笑的男孩儿瞬间便被如此戏剧性的巧合而弄死,人命当真太不值钱。 有几个女孩儿低低吟泣,中年男人距离少年掉下去的地方不过一尺,他颤颤巍巍后退,木头板吱嘎作响,吓得他更是大气不敢喘。 刚才的安憩平淡瞬间被拉回现实,他们好似都已忘记,这里原本就是杀人于无形之地。 有胆子大的人先退下去,距离少年死不瞑目的身体只有几公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