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那群高年级的越来越看不惯他。 严格意义上来说,陆凌川很少影响或者妨碍到他们,但人就是一种喜欢排斥异己的生物。 陆凌川性格孤僻,总是干着不合时宜的事情,皮肤白,个子不高,还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就足够让他们想讨厌他,或者想要欺负他。 甚至还有流传出了他喜欢男生的传闻。 那一天,天气很热,太阳很毒,再加之体育课的剧烈运动,人心愈发地浮躁。 陆凌川照常坐在树荫下看书,他看得很投入,以至于没有听见球场中央传来的帮忙捡下球的喊声。 直到面前笼下几道高大的阴影,陆凌川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到了滚到自己脚边的篮球。 为首的男生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另一只手插着腰,一脸的凶相, 你TM是聋了是吗? 陆凌川愣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睛,说:我刚才没听见。 哦,闻言,那个男生扭头看向他的伙伴,咧着嘴角笑了起来,娘娘腔说他没听见。 身边的人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他们的笑声很刺耳,他们把语言作为最锋利的武器,像刀子一样扎人。 下一秒, 那男生一把夺过陆凌川手中的书,艹!在看什么呢? 意识到手中的东西被人抢了过去,陆凌川蓦地一下站了起来。 那男生粗暴地翻了一下,发现是他们的数学教材,于是他嫌弃地骂了一句,哦,娘娘腔就喜欢在体育课上看这种东西是吗? 陆凌川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手中的书,那个男生将书举得很高,那个位置他根本够不到。 他的这种反应似乎更加激怒了那个男生,对方嫌恶地看了他一眼,骂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TM是不是gay啊,恶心死了。 闻言,陆凌川的长睫蓦地颤了颤,明明天气很热,但一股凉意却从他的脚底升到头顶,就好像有一盆冷水迎面浇了下来一般。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他的存在本身似乎就是一个错误。 想到这,他的头愈发地低垂下去,像个鸵鸟一样躲在自己的壳里。 阴影逐渐逼近,那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住,下次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碍眼,懂...... 而就在这时, 艹! 那男生忽然发出一声惊呼,一个篮球砸在了他的后背上。 他立即愤怒地转过身左右张望,谁不长眼睛啊? 陆凌川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在耀眼的阳光下,少年高挑的身影蓦地闯入了他的视野。 是这篮球不长眼睛。 对方低沉的嗓音中还夹杂着隐隐笑意。 陆凌川知道他叫秦鹤洲,因为他们是一个班级的,只是因为刚开学没多久,再加之陆凌川性格内向,所以之前基本没有和对方说上过几句话。 秦鹤洲此时穿着一身利落的运动服,上面刻着他们学校的名字,他是校篮球队的。 他头上绑着白色发带,黑发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而有些凌乱,个子又高,和这些个高年级的不相上下,看上去手脚修长。 秦鹤洲用腕带擦了擦额角流下的汗,在那几个男生愤怒的目光下缓缓朝他们走过来。 你TM会不会说话,用球砸我,还不知道道歉?高年级的男生显得很生气。 说了是篮球不长眼睛,你让它给你道歉吧。秦鹤洲微扬起下巴看着对方,嘲讽地勾了勾嘴角,随即哗!地一声夺过那男生手里的书,又塞到陆凌川手中,挡在了他和那几个男生中间。 那一刻,陆凌川眼前不再是那些人嘲讽的嘴脸,而是少年坚定的背影。 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为他挺身而出。 你TMD?高年级的男生用手指着秦鹤洲的鼻子。 秦鹤洲直接挥开了对方的手臂,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你们要干嘛? 即使秦鹤洲面前站着的是四个高年级男生,他的气势却不输对方半分。 刚才他练球练到一半,正准备中场休息,就见到隔壁半场的那几个高年级男生把陆凌川围了起来的这一幕。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就是仗着自己年纪高、人多,明摆着欺负人。 秦鹤洲就是看不惯这种事情,而且陆凌川还是他同班同学,哪有让人随便欺负的道理。 这一瞬,气氛忽然沉默了下来, 那几个高年级被秦鹤洲的话给梗住了,让他们口头嚯嚯还行,又不敢真的动手,而且对方还是校队的,到时候万一叫来一群打篮球的壮汉,那自己怕不是吃不了兜着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