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头和身体依旧很疼,额头有些烫,我想我是发烧了。挣扎着起来穿衣下床,虽然很久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但我并没有饿感,睡眠让我恢复了部分的体力,但不包括胃口,我身体很不舒服。于是拖着仍旧疼痛着的身体慢慢走近客厅,客厅里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杰杰在厨房里啃着冷了的鱼干,见我问到狐狸,它头也没抬地回答,从昨晚开始,它就没见过狐狸,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然后它又补充了一句,也许是找女人去了,圣诞夜么,圣诞夜…… 说完杰杰晃着尾巴出门去了,我泡了杯牛奶回到客厅。 客厅里没有往年烤蛋糕的甜香,也没有狐狸举着勺子和锅子在客厅和厨房间来回流窜的身影,只有不久前他刚刚布置好的圣诞树在客厅一角直愣愣地站着,闪烁着一些看起来有点热闹的彩光。这热闹在那么安静的客厅里,实际上有点空荡荡的突兀。 我钻进沙发喝着我的牛奶。 一个人的时候时间总是漫长的,我看了会儿电视又关了,因为节目很无聊。指针在时钟上一点一点划过,慢得像龟爬,不知道狐狸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他总是要回来的,或早或晚,因为自从他来到我家寄居以后,所有的节日从没见他在外面度过。 又喝了口牛奶,温热的液体在喉咙里呛了下,把我的衣服搞湿了。 我一边咒骂一边在茶几上找用剩下的餐巾纸。不幸的是餐巾纸一块都没剩下,盒子里空空的,正要起身去卫生间清理的时候,茶几上一份报纸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份报纸是昨天的,三分之一版面报导了上次在我们小区附近的街道里发生的那起命案,命案让人印象很深,因为我记得整个路口都被人群和车辆围得水泄不通,以致我挤了很久才离开那块地方。 这次上报了,一起上报的还有被害人的一张身份证照片。 看起来很眼熟,这不由得让人觉得意外。再仔细辨认了下,我突然觉得后脑勺微微一凉。 是了,难怪看起来眼熟,他不就是命案发生前一晚,到我家取蛋糕的那个男人么。至今还记得他很随意地就拆了我精心包好的礼品盒,然后把那块蛋糕慷慨喂给杰杰吃时的样子……没想到只是一晚上,他就被人谋杀了,并且还是在我家的附近。 于是赶紧仔细看了下报上关于他的死因。说是死于窒息的,但怪的是体表上并没有伤痕,可是喉管却断了,就好像一只手伸进了他的喉咙再将它从内部拧断一样。而他死的时间,竟然是来我家取蛋糕的前一天晚上。 这叫我心里咯噔一下。 前一天晚上?那店里取蛋糕的又是谁……僵尸么??想到这里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咔啷一声,把我给惊得一跳。 从门外进来的铘似乎也被我这动作给吸引了注意,他朝我看看,反手把门关上:“你醒了。” “是的。”我放回报纸。 有点意外,他没像往常一样直接上楼,而是走进客厅,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感觉怎么样。”然后他又问我。 我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什么感觉……” “消失的感觉。”他指了指我的身体。 我沉默。似乎他也知道我和霜花的事情,他的眼神这么告诉我。但不知道究竟知道了有多久,就好比狐狸。 “其实消失了也好,”那么安静了片刻,听见他又道。 这话令我微微有些惊诧:“什么……” “现在我知道,你是再也回不去的了。” “回到哪里。”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用他那双漂亮的紫色的眼睛。然后垂下头,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你就是个没用了的容器,宝珠。所以,还是消失的比较好。” “你才应该消失!”不知道是他这句不带任何情绪话,还是后脑勺又一阵剧烈的痛,总之我突然间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第一次用那么大的声音对这个一向以来令我抗拒甚至畏惧的男人道:“你和那只狐狸,你们才应该消失!” “呵……”而没想到的是,这么一说,他脸上反显出层笑来,这只没有情感的神兽用他难得一见的笑容望着我,道:“快了。” “我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店里,本来我一切都好好的!我过得好好的!就是你们!” “这是你的命,可惜你掌控不了它。” “放屁!我不要听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如你所愿,大人。”微一点头,铘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很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