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呢,这一点其实说穿了,就是为了同学会上的另一个让人比较讨厌的因素——改变。 十二年,是人都会变,而且有些人改变还真不小。 有人胖了,有人瘦了,有人老了,有人漂亮了,有人穷了,有人富了,当然,更多的变化是很多人都有家庭了。拖家带口的,一口一个我老公,我太太,我孩子……‘呀多年不见孩子都那么大了呀!”“啊你老公哪儿高就?”“唷国企啊,铁饭碗好啊,哪像我家的,嘿嘿,都不好意思说,外企啊,小经理,每月也就一两来万吧,随便混混……” 看吧,这就跟逢年过节林绢跟我抱怨的东西一模一样。人这一类,无论走到哪里,攀比总避免不了。比事业,比收入,比家庭,比孩子。实在没什么可比了,那就比身上的肉,脸上的皱纹,血糖的高度。总之,攀谈攀谈,无非就是攀比着谈谈。 “喂!林宝珠!这不是林宝珠吗!”正一个人在靠窗的地方转悠着瞎琢磨,有几个人手牵着手朝着我方向蹬蹬走了过来。一胖两瘦三张笑脸,看着很熟但名字一下子说不上来,我只能跟她们一样咧嘴笑着答应:“嗯,是啊是啊。” “啧!这么多年没变你还是老样子啊!头发长了头发长了……” 这真叫人郁闷,没得好夸,只能夸一下头发长了,同学会最悲剧的事情,想来是莫过于此了吧。于是继续讪笑道:“是啊是啊,你们也没怎么变……” “你老公呢?” 果然哪壶不开提哪壶,越怕什么来什么:“我还没结婚……” “哦……男朋友哪儿高就?” “我也没男朋友……” “哦……那你现在在干啥哩?” “还守着我姥姥家那个小店。” “不错不错!老板娘啊!”也许是觉察到了我脸上的尴尬,她们互相看了眼以此结束了以上的攀谈,然后彼此似乎已回到了过去的熟络,一圈在我身边坐下。 “看到邵慧敏了吗宝珠?”那样又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胖的那个忽然问我。 经她这一提才发觉,作为主办人,邵慧敏到现在都还没来,迟了都有半个多小时了。我摇摇头:“没看见,还没到吧。” “那是,人家现在是大忙人啊,迟到很正常。”中瘦的那个挑了挑眉道。 “她现在做什么的?”我随口问了句。 “她啊,什么都不用做,啥都是现成有的。” 听上去有点羡慕,但更多的似乎是不屑,这让我不禁朝她多看了两眼:“……什么叫什么都不用做?” 一问,似乎让她有些兴奋起来,因为她眼里很明显地亮了亮,然后坐直了身体,挨近我道:“你不知道么,她有个很有钱的老公。” 我摇摇头。 “是个老头,”她用她自觉看不出的鄙夷轻轻咂了下嘴:“听说年纪都能当她爸爸了。“ “这年头找个能当爷爷的也不稀罕呐。”胖的在旁插了句,然后又道:“不过去年他去世了。“ “是么……”我怔了怔,因为没想到她那么年轻就已经守寡了。 “心脏病吧。给她留了很大一笔遗产,据说光房子就有三四套,黄金地段的呐,现在自己住一套,其余的出租,啧啧,光租金就够她开销的呢……” “哦……”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什么都不用做,啥都是现成有的。不过有得有失,自己另一半没了,那是多少钱也换不来的吧。 琢磨间,听见身旁最瘦那个瘪了瘪嘴道:“不止吧,上次见到她都开宝马x6呢。其实读书时就看出来了,她以后找老公必然非富即贵,果然成真,虽然年纪大了点,反正现在人也死了,钱也到手,以后情人也行新老公也行,还不是随她心意随便找找的……” “哈哈,你说啥呢,到现在还该不了这张嘴的死德行。“ “我不就是直肠子实话实说嘛,又不是认识我才一天两天,是不是啊,宝珠?” 我笑着没吭声。 这些话说得确实刻薄,却也不能为此讲她们些什么,干脆就闭嘴不掺和,坐在一边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