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喉咙里终于冲出一声呜咽。 已是不怕让他听见,因为他听见亦是枉然。 “那你呢,狐狸,那你呢?”然后我听见自己用着连自己都已辨认不出的声音一叠声地问他。手用力抓着被子,被子被我的泪浸得一片潮湿。 “我么?”他微微沉默了一阵,然后笑吟吟道:“我只会在你店里做些点心呐,小白。” “做点心么?”我用支离破碎的声音问。 “嗯。” “只会做点心的蠢狐狸。” “只会吃点心的笨小白。” “你真是蠢死了狐狸。”最后这句话用完了我所有的力量,我用力咬紧了被子才令自己没有哭出声。 他却似并未感觉到我的任何异样。 只那样静静地躺着,以一个兽类标准的姿势,用他细软的绒毛贴着我的身体,让我听着他平静到令我绝望的呼吸和心跳。 “你出去好么……狐狸……”最终在长长的静默过后,我以几乎乞求的音调对他道。 他因此而将身体朝外侧了侧。 就在我以为他真的便要离去的时候,他忽地身体一转又朝我靠了过来,直接地贴在了我的身上。 我由此一阵发抖。 因为他用的是他人形的身体。 “算了,”然后听见他道,依旧笑吟吟的,修长的手指掠过我的头发,掠在我潮湿的脸上:“想到你跟着他迟早饿死的命,不如还是继续给你当牛作马吧。” “你滚。”我哭了出来,放声的。 如果此刻不是背对着他,我想也许自己会用力地去掐死他吧,而旋即背后的温度又更贴近了过来,他闷闷地在我身后笑着,即便我哭得这样糟糕,仍能笑得如此轻佻,怕也真只有这狐狸精才可做得到。 “滚了还有谁肯给你打工呢,铁母鸡,你是那么的小器。” “你快滚……” “那,我滚了。” 说着,感觉到他真的再次朝外翻了出去,我几乎是立即的僵硬了全身。 想开口留住他,却又怎样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下意识猛地坐了起来,被子因而从身上滑脱,却转瞬被一双手臂替代了它将我身体轻轻圈住。 “舍不得要我滚了?”身后又响起那狐狸笑吟吟的话音。 我用力摇了下头:“我只是看你到底滚了没有。” “那你可以回头过来看了。” 我再摇头。 我该怎么回头? 回头让他看着我两只哭得睁都已经睁不开的眼睛继续调笑么? 所以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见他重新将被子裹到我身上,随后拨弄起一束头发,自言自语般说了句:“长了呢,都能绾起来了。这么些年,几乎都快忘了你绾着头发究竟是副什么模样了。” “……你说的是宝珠还是铘的神主。”我脱口问道。 这话令他手指微微一滞。 继而收紧了,扯得我头皮一阵疼痛,我不得不朝后靠了过去,靠在他肩膀上,被他坚实的手臂如枷锁般固定在那里。“啧,是宝珠,还是铘的神主。”随后他将我的话慢慢重复了一遍,垂下头,长而冰冷的发丝垂落在我脸侧。“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闻着他发间那栀子花般的气味喃喃道,“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究竟叫狐狸还是碧落。” “为什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