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却又是不同的,因为过去他出现这种类似状况时,我还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但此时,他让我觉得他就如同一具空壳子,一具跟那些活尸一样,会走动,但没有任何灵魂存在的空壳子。 这几个月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了这副样子?? 一边使劲朝前爬一边绞尽脑汁思考着这问题时,没料想一双沾满了泥土的脚踏出雾气,突兀出现在了我的正前方。 我差点就撞了上去。 匆匆后退着抬起头,才发觉那竟是之前已不知走了多远的铘。此时也不知他是怎么又突然折返了回来,一度我以为他恢复神智了,但当我带着那么一丝侥幸和兴奋看向他脸时,随即意识到他依旧是没有任何神智的。 依然同一具雕塑一样,他平静而木然地看着我身后某个方向,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这瞬间我再次被一阵剧痛所包围,痛得不得不用力抓住自己的腿,却不料就在这时,他整个身体突然微微一斜,随后如同一具死尸般无声而沉重地朝我身上直压了下来。 身体的重量压得我一时几乎窒息。 但好容易把自己身体稳住了,之后紧跟着所发生的一切,却容不得我再有半点迟疑和停顿。 因为就在铘刚刚倒在我身上的瞬间,我听见从我刚刚一路逃来的那个方向,那条已被我远远抛在身后的槐树林所包围着的小路尽头,突兀响起一阵尖锐又短促的惨叫声。 继而林子里蓦地响起阵细碎的脚步声,说不清楚这声音到底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远远的,似是正朝着我这方向迅速靠近过来。 我正要分辨那究竟是什么人的脚步声,是谢驴子他们的,还是那些活尸的?但此时突然一阵大雨毫无预兆地从头顶泼了下来,巨大的雨声迅速侵吞了周围所有的声音,令我再也无法判断任何声响,而周围的能见度瞬间变得更加糟糕起来,一切都被晨雾和大雨搅得一片模糊,隐隐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片模糊中悄然蠕动着,我不敢细看,只借着一股突然而来的力气猛站起身,抓着铘两条手用力拖,朝着他刚才所走的那个方向急急地挪了过去。 依稀记得在刚才能见度还没变得那么糟糕的时候,我曾见到在那方向有一栋屋子。很小,也不见得有多安全,但当下我实在也没别的地方可选择了。 几步过后,果然见到一个屋顶的轮廓在一片雾气和水汽的蒸腾中显现了出来。 赶紧拖着铘过去,但随着距离的接近,我无比失望地看出那是一栋真真是小到可怜的房子。小,而且极其破败,破败到不仅屋顶漏空,就连房门都是没有的。 这当口雨下得更大,甚至连之前平息了许久的风也又开始悄然肆虐了起来,大雨伴着狂风,逼得人几乎无法呼吸。我一度觉得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再拖动身下那个越发显得沉重的男人了,而他依旧静静如尸体般地躺着,无知无觉睁着一双紫色的瞳孔,没有任何生气地对着天,即便密集的雨丝不停冲入他眼帘,亦都无法令他那双眼睛有那么一丁点的颤动。 我不禁开始感到有些绝望。 一天一夜没合过眼的恐惧和奔波,腿上伤口被雨水浸泡后更加刺激的疼痛……以前经历过无数危险的境遇,但可以说,无论哪一次,情况都没有像这次那样狼狈并且无助。最无助的是自己受伤的那条腿。当人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去行走的时候,这种恐惧和绝望感会比正常时候递增无数倍。因而不知不觉速度又慢了下来,我想停下喘口气,因为两只手已经冻得快没有知觉了。 可就在刚刚要想停下脚步的时候,冷不防借着眼角的余光,我一瞬瞥见不远处的雾气中一道漆黑的影子蓦地从里头钻了出来。 露出一张形同骷髅般的脸,见到的刹那我几乎连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全都集中在了两条腿上,我一把重新将铘拖住,用着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速度倒退着连步就朝身后那栋破败的小屋里钻了进去。 一头钻进那间散发着浓烈霉味的房子内,我忙拖着一条瘸腿连蹦带跑冲到门边将那扇横倒在地上的木门扶了起来。 据说危机时刻人容易爆发出比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