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开始。所以,同你在一起那无数个岁月,每一次死的别离,我都能感觉到从你远去的魂魄中所散发而出的勃勃生机。然而,至无霜城一战,当我穿过漫天硝烟寻找到你时,我竟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说到这儿,他话音微顿,若有所思问了我一句:“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么,宝珠?” 问罢,却并没不在意我是否回答。 只径直看着我眼睛,仿佛以此在将他视线切入我灵魂深处,去碰触那沉睡在不知哪一个角落里的梵天珠。 所以我沉默着迅速将脸转到一边。 随后听见他静静说道:“那是明明你就在眼前,但伸手触及,却仿佛你已化成茫茫天与地之间一片无法捕捉到的虚无。”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沉默半晌后我的这番回应,显然并不是铘所想要的。 但他朝我看了片刻后,暗涌在眼中的情绪却并未以别的方式流露而出,只似有若无轻吸了口气,缓缓答道:“你说,你不是活在‘曾经’中的人。而我说的这些便是为了告诉你,正因为当年的你使自己变成了那样一种虚无,所以从此之后,你就已根本无法逃脱那段你急于避开的‘曾经’。”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听不懂也没关系。”他嘴角牵了牵,斜靠到窗边,定定看着我:“我本就不像人类或妖精那样善于言辞,况且那妖狐害你至此,但凡只要你记忆一天不恢复,你便对此毫无知觉。所以这一次,我断然不会再如以往那样,对你、以及对你所做的一切袖手旁观。你明白么,宝珠,无论怎样,这一次机会在手,我绝不会让你重蹈覆辙。” 最后那句话,分明带着种毋庸置疑的断然。令我在张了张嘴后,不得不再次保持沉默。 心下明白,此时无论我给出怎样的辩驳,都没有任何意义。他不会听我的,正如我不会因他刚才那一番话,就会任由他和素和甄把我困在此地。 而他着实亦不是个善于说服别人的人。 即便刚才有那么一瞬,我几乎对他的话有了些触动,但随即被他后面冷若冰霜的决然打得烟消云散。他是如此地渴望着当年的梵天珠能回归。有多渴望,他在说话时不经意流露在眼底的对我的不耐,就有多明显。 他只要梵天珠,所以根本无所谓我的想法,我的未来,乃至我的死活。 即便如今藉以守护之名看管着我,也是为了不让他的神主大人最终被狐狸重新带走。 他和素和甄,乃至这个世界里的碧落,他们所有的人都只要梵天珠。 而我绝不会甘于成为他们争执中的那件胜利品。 所以,当感觉铘的目光因我长久沉默而变得有些闪烁起来时,我径直走到他的身边,抬头朝他看了片刻。随后目光沿着他肩膀往下滑,到他手腕处时,轻轻对他说了句:“你能把衣服解开么。” 这番转折,他毫无防备,因此一怔:“为什么?” “我想看看你的伤。” “这有什么可看。” 他神情僵硬,于是我趁虚而入:“只是想看一下。”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不会拒绝我,无论我这番言行看起来有多么突兀和任性。 最终不出我意料,在我继续试图靠近他的时候,他慢慢将衣领解了开来。露出他半副光洁健硕的胴体,以及一道自肩膀而下,几乎贯穿大半个身体的伤口。 虽对此有所准备,我仍不免被眼前所见吃了一惊:“那个血族……果然很厉害……” “他并不是什么问题。” 轻描淡写一句回答,让我在震惊中微微定下心神。 随后抬眼看向他,我用着同刚才一样不动声色的力度,将话题再次轻轻一转:“在我被关进燕归楼之前,我不知你是否觉察到,那个人曾出现过。” “谁?” “来自我的世界,我没法说出名字的那个人。” 很快明白我指的是谁,所以铘的目光微微一沉:“他怎会出现在这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