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看向邱玉,后者正好把鱼肉递进嘴里。尼格道:“摘棉花,是为了编绳子。” 来了! 任务终于冒头,苏延枝不由得舔了舔牙龈。 邱玉更激动,直接被呛到,赶紧抓过餐巾捂住嘴咳了起来。 这一咳起来就没完没了。 餐巾上开始渗出血色,越来越多,甚至从她的指缝淌了下来。邱玉脸色涨得通红,她惊恐地摸着自己喉咙:“……鱼刺……” 纤白的颈项上浮现一个尖锐的凸起,瞬间破开皮肉,血液喷溅而出,鱼刺冒了头。 坐在她身边的张图校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脸血。 死亡来的如此之快,几秒钟时间,邱玉就没了生息。她身子向后,瘫在椅子上,喉咙被食指大小的鱼刺割破得彻底,鲜血汩汩地外流,眼底还带着错愕。 “……我艹。”张图校抹了把脸上的血,神色晦暗不明,瞥了眼苏延枝,悄悄把邱玉身上掉下来的那张拼图捏在手里,起身道要去洗个脸。 尼格悲恸地抱着邱玉的尸体痛哭流涕,好一会儿才拖起她离开。 他听到了上楼梯的声音,由重及轻,尼格似乎是把邱玉安置在了四楼。 苏延枝看着染血的餐桌和红白相间的鱼汤,反胃感愈发强烈,冲到水槽前呕了出来。 马上要结束了,再捱一下。 苏延枝鞠了捧水洗脸,喉结上下滚动几个来回,强压心底破罐子破摔的冲动,长长出了口气。 棉花地就在小楼背后,进去之前,尼格给苏延枝和张图校每人发了一个手挎篮和手套。 “摘满一篮,就可以出来了。”尼格说着话,推开栅栏让他们进去。 苏延枝和张图校哪里摘过棉花,好在也没有技术难度,只要扯下来就行了。 尽管简单,苏延枝却做得很小心。 现在人就剩了三个,绳子是给最后一个小黑人上吊用的,前头可还有俩。 这棉花长得高,顶端直抵胸口,苏延枝心头有顾虑,动作也慢,在这稀疏的棉花地里不一会儿就和其他二人拉开了距离。 他把面前这几株棉花摘干净,正往前走时脚下却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苏延枝拨开棉花枝,低头看去,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他的鞋尖处,立着一根手指。 这根手指似乎在这里呆了很久,皮肉有好几处溃烂,上面还沾着些许泥巴。 它就像个拦路虎般立在苏延枝足前,微微弯曲,结结实实扣在了上头。 不过这么一根手指,力道却极大,苏延枝的鞋面深陷,脚趾被挤压得生疼。 苏延枝皱着眉,抿抿嘴,提脚晃了两下也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