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去世,家中只余下婢子与母亲苦苦支撑,但……实在无法凑够幼弟的药钱,因而自卖入府中。” 乔琬心知母亲必然也查得清清楚楚,才将秋山送到她的身边。秋山身世与前世无异,应该不会再出差错。 乔琬这才道:“你入府前熟悉京中坊市街道,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秋山连忙应道:“请小姐吩咐!” 这厢乔琬有事吩咐秋山,疏影从清泰堂的小厨房领了点心回来,见几个小丫头三三两两在廊下拈花斗草。 几人见疏影进来,立刻规矩地站直了问好。 疏影从不摆架子,只是问道:“你们的活儿都做完了?” 一个丫头脆生生道:“其他都做好了,清昼姐姐吩咐咱们看着点院子里晒的被衾。” 疏影记得她是夫人送过来的二等丫头,名唤春水。还有个看起来迟钝些的丫头叫秋山。 “你在这儿看着被衾,秋山呢?” 春水大大方方答道:“清昼姐姐送二房的少夫人出去,秋山便收拾屋子去了。” 疏影颔首:“你们仔细些,别叫花粉散灰落到衾被上。” “是。”几个丫头俯首应了。 疏影进了厅室,却不见秋山。 转过游廊,风吹动松石绿错金银丝烟罗纱帘,疏影这才瞧见秋山在东厢的小书房,正垂首立在小姐的榻前听候吩咐。 疏影微微蹙眉,不过春水秋山是太太赏下的二等丫鬟,近身伺候也挑不出错来。她定了定心神,这才揭了门帘进去。 乔琬见疏影进来,停下了话,只道:“我今日所言你可明白。” 秋山依旧垂着头,恭恭谨谨道:“秋山明白。” “去罢。” “是。”秋山应了,回头捧起收拾好的茶盏就退了出去。 疏影放下食盒,笑道:“小姐怎么吩咐起她来?” 乔琬从一旁的琴案上取了本书,只是道:“你们不在跟前,我不过白吩咐她几句。” 疏影噤声了,心中转过万千念头,但面上只是将食盒里的点心端出来,才道:“我再去给小姐重新沏茶来。” ** 后一日,秋山那里还未有消息,又有人风风火火直接入府拜访来。 “我可等不了你心情好了再见我,太子妃娘娘架子真大呢!”方芙绷着脸故作凶相。 “多谢姐姐关心,我不过谨慎二字罢了。”乔琬笑盈盈。 方芙忍不住扑哧笑道:“你又学了什么怪话来唬我。” 漱玉轩是宣宁侯府最精巧的院落,小花厅正巧临着从侯府花园引过来的活水。此时春日,无从赏荷,还偶有枯荷叶凋敝。 但分管花草的婆子们倒也精心,每日会在花厅内外摆上许多时令的鲜花。 乔琬到窗边摘了一支芍药,亲手为方芙簪上:“聊赠姐姐一枝春,你消消气罢。” 方芙抬手抚了抚,道:“你最近可是开了天窍,愈发会哄人了。” 乔琬摇摇头,白玉般耳垂上的珠坠儿也跟着轻轻晃动:“我知你今天为什么来,是真心谢过。” 方芙收敛了神色:“这倒奇了,你说说我为何来?” 乔琬微微一笑:“不过一些流言蜚语,你不必多虑。” 方芙道:“我还担心你不愿听闻风过耳呢,巴巴地闯上门来。哪知你早已运筹帷幄,真是平白操心!” 乔琬抬袖一掩:“唉,如今的我哪能不听风雨声呢?” 方芙大笑:“正该如此!” 笑罢,她又道:“也不知是谁先我一步?” “是我家二房嫂嫂。” “她待你是真有心了,”方芙点头,“但她听闻的与我听闻的,自是不一样。” 乔琬心思一转,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林氏是乔家的媳妇儿,能直接传入她耳中的流言已是转过了几层,她也是听闻后询问了娘家姊妹才把握了风向。可方芙是成国公家的女儿,她的所听所闻自然是林氏不可比的。 “还请姐姐与我细说。”乔琬举杯敬茶。 方芙饮罢茶道:“最蠢的那则流言你已听了吧?” “与康平伯府的婚约?” 方芙嗟叹:“沈晗真是蠢得令人捧腹。” “她怕是还要出去哭一哭康平伯府被人毁了名声。”乔琬淡淡道。 方芙又笑:“你倒是了解她,前几日已哭过一回了。” 乔琬并不放在心上:“日后自是有她可哭的。” “还有几则我也有所耳闻,不平白污了你耳朵,不过是起子小人心生嫉妒嚼舌根。但最教我不能明白的,却是说……东宫有意西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