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一个个滚动的实鹅卵。 鹅卵石碰实鹅卵。 其下场不问可知。 红的黄的白的,血肉泥山的一样。 拍到最后,李正自己都有些恶心,此处山场血腥之气冲天,灌于天地之间。 正自停手时,便要纵云头飞离此地,却又见一人装死,故而想戏弄他一番。 只因李正发现他的尸首还算完整,且裆部还有水渍蔓延,想必是吓尿了,不是装死,又是何为。 他故意隐起身形,假装离开,静等此处还有没有如这个家伙一般的小机灵鬼。 停了许久,那家伙终于失去耐心,缓缓蠕动起来,想要慢慢往外挪动。 李正借着月光,看得清而又清,明而又明,那人一身血污,正手脚并用,爬出肉馅坑中。 呵呵,还知道匍匐前进,就你小子机灵。 按住云头,停在他头上半空处。 月光照得李正的阴影覆盖住了他,吓得他赶紧又装死,轻微颤抖的双腿,显示了他有多恐惧。 李正也不言语,就这样静静地立着,倒要看看谁的耐心更足。 二人就这样,一个趴在地上,一个立在空中,既无声响,又不见动作。 如此恐怖诡异的气氛,又有随时可能落下将人砸成肉饼的金色大锤,足以让任何人吓疯过去。 那人终于坚持不住,翻身跪爬几步,来到李正的面前,哀求道。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呐,小的年岁还小,从未吃过人肉,还望爷爷放过我啊。” 李正一听便知,是袁鹰的儿子。 “老朽还当是谁,原来是少山主大人,您不踏踏实实的去死,大半夜的瞎爬什么呀这是,这不是白让老朽我费事么。” “爷爷别杀我,爷爷千万别杀我,我有好东西给爷爷。” “别别别,老朽可受不起,您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对了,您今天不是说要将老朽的筋骨打断,碎碎成粉,待我的骨软筋酥,再将我剥皮下锅的么。” 直将个少年吓了个屎尿齐下。 磕头如鸡喯碎米的相仿。 泣道。 “小人有眼无珠,不识真神,还望爷爷饶我啊,此事不怪小人,要怪就怪小人的父亲,是他将爷爷您掳来,也是他要吃爷爷,跟小人我无关呐。” 李正顶瞧不起这种人。 “他再坏,也还是你的父亲,你怎能如此说他,刚才一顿锤,老朽也没看见有没有锤到袁山主的肉身。 “唉。 “这人呐,岁数大了,就容易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喽。” 如果没有身后的尸山血海做陪衬,李正还真有个敦厚长者的模样。 你看他语气温和,形容良顺,却反而将那少山主吓得魂飞魄散,直欲晕厥。 少年还是一个劲的磕头。 李正无奈道。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今日间老朽就曾与你说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莫要将事做绝,你可倒好,非是不听呢。 “现如今可倒好,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任我宰割,却是奈何啊。 “唉。 “罢罢罢。 “你替我做件事,做得好,我便考虑考虑,饶你一命,谁让我岁数大了,心肠软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