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也没什么行装,稍稍整理就搬了过去。 刚安顿好,墨曜就被差去街上帮邀雨买糖粘子,结果回来就气得不行。 她见邀雨正在练转龙鞭,便转而对子墨抱怨道,“那个什么天师道,简直是挂羊头卖狗肉。女郎在白衣庵大展神威,他们就要了白衣庵建道观。搞得百姓都以为是给女郎建的,全都跑去出认捐墙砖,说什么出了钱,这块砖就会一直受道观香火,绵延福泽。搞得买砖跟买功德似的!” 墨曜越说越恼,可子墨却毫无反应。 墨曜有些奇怪道,“子墨郎君都不生气吗?他们这么借女郎的名声赚钱,您都不想去教训他们一下?” 邀雨虽然一直在练功,墨曜的话却也听了一耳朵,一开始她还觉得认捐墙砖是个来钱的好手段啊,自己当初怎么想到到这一点。 后来听到墨曜问子墨的话,便也觉得奇怪。 她收回转龙鞭走过来问子墨道,“那个帮你回平城,为你提升功力,又教你焚碳法的人就是寇谦之?” 子墨笑着点头,“他不让我告诉你,却没想到你自己先猜出来了。” 这就尴尬了,原本以为是别人欠自己的,结果一回头,发现居然是自己欠了人家一屁股债…… 邀雨看看手里墨曜刚给她买的糖粘子,“要不我把这个给人家送去,算是谢谢他?” 子墨浅笑,“他不会同你计较这些的。等师傅来了,一切自会告诉你知道。” 邀雨撇嘴,子墨的疑心病有多重邀雨最清楚。自己身边的人,除了祝融,即便是棠溪和墨曜她们,子墨都不是完全信任。 结果这个寇谦之,也不知是有什么能耐,居然让子墨放下戒备。换做以前,邀雨肯定要半夜偷溜出去看看。可眼下,她只想悄无声息地待到及笄那天。 之前娇娘来仇池时,就曾经说女子及笄,是很重要的日子。当时子墨说要替邀雨好好操办。 谁想到阴差阳错,他们竟在北魏逗留了一年。檀邀雨觉得,若不是有秦忠志在仇池,自己这仙姬恐怕是真的要名存实亡了。 邀雨平时都很嗜睡,今日却自己就早早地醒过来。 她坐在床榻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今日就十五岁了。 去年过生辰时,他们还在驿馆之中。邀雨记得当时子墨还让盈燕给自己梳了一根箭一样的发辫。 一转眼一年过去了,有些人出现,有些人离开。索性她在意的人还都平安,她依赖的人也都在她身边。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邀雨一挺身从床榻上跃起,直接找了件练功的劲装胡服穿在身上。 她活动了一下筋骨,决定一会儿就直接上房顶。这样师傅若是来了,她就能第一个瞧见。 见到师傅第一面,她是应该先出拳,还是先出腿? 邀雨热好了身,就见墨曜推门而入,然后一脸惊讶,“女郎您居然自己起床了?”她说着就冲屋外喊道,“子墨郎君,女郎起了。” 墨曜话音才落,子墨便走了进来,他看到邀雨的打扮就微微皱眉,“你怎么穿成这样?今日可是你的及笄礼。” 子墨正说着话,墨曜已经不知从哪儿翻出一套崭新的衣裙。裙子还没展开,邀雨就已经看到那刺绣用的金丝银线。 “这么豪气的裙子,朱家送来的?”邀雨问道。 “女郎您可真聪明,”墨曜边说边拉着邀雨坐下,重新为她净面,“今日可是大日子,非这么贵重的裙子,不能衬托女郎的霸气。” 邀雨不满意了,“什么叫霸气?不是该说美丽、漂亮之类的吗?” 墨曜也不回答,直接将裙子拎起展开给邀雨看。 只见那裙子上全部用东珠的点缀的垂,十五排的美玉禁步,蝉翼罗纱的上衣,配上满绣祥云纹的帔帛。而邀雨之前看到的金丝银线则是抱腰上绣的天凤。 邀雨深吸了一口气,“的确是要用霸气形容啊。这裙子得多少银两?我这是要穿一套宅子在身上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