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喜怒。 大太监背后一身汗,马上跪下道:老奴知错,求国师恕罪。 楚棠起身,拍了拍一尘不染的衣摆:好了,开个玩笑。 谢国师。大太监颤巍巍道。 楚棠!一道响亮的童音越来越近。 软乎乎的小孩儿从身后扑过来抱住楚棠的腿,高兴地道:哥哥!我都安排好了! 郁恪小脸上都是要夸夸要抱抱的得意神情。 楚棠弯腰,一把抱起黏在他腿上的小年糕:安排什么? 拜你为师的礼制!郁恪用手指绞着楚棠的长发,道,他们可太听我的话了。我一说他们都照着做。 虽然大多是拜楚棠的威风,但等他长大了,一定能让他们从心里怕他、听他的话,他要反过来给楚棠撑腰,不让他这么操心。 乖。楚棠摸了把他通红的小脸蛋,转过身,让郁恪看着庭院里的太监婢女和侍卫,来,挑几个做你的贴身宫侍。 这十几天楚棠都待在了郁北,没有回去。他忙着处理郁北诸多烂账,郁恪倒不谙世事,一心只鼓捣他的拜师事宜,就跟专心玩泥巴似的。 楚棠便由得他去了。 郁恪看了看满庭院的人,随手点了几个面善的:就这些吧。 大太监机灵地带人退下了。 人一走,郁恪便迫不及待道:哥哥,你那天一定不能消失! 我这几天不都在这里吗?楚棠道。 郁恪搂着他脖子,嘟囔道:好像也是。但楚棠总在忙,就让他有种错觉,仿佛楚棠一眨眼就又不来看他了一样。 他摸摸楚棠脸上的银面具,换了种说法:哥哥那一天都是我的。 好。 郁恪蹦蹦跳跳地走了。 宋双成来的时候,郁恪正板着脸教训下人:国师不喜欢这个礼花,太丑了,扔掉扔掉。 宋双成: 他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心情叫作对颜控的无语。 太子殿下。 什么事?郁恪正经问道。 宋双成这次来是有要事的。 楚棠之前托他告诉郁恪要对国师保留一分警戒之心。沈丞记相过来作死前,他和郁恪说过几次,但没有什么用,郁恪赶了他出去。 现在郁恪要拜国师为师,还是应该和孩子多说几句。 宋双成清了清嗓子:殿下,臣听闻前朝有个丞相,深得帝王信任 嗯嗯。郁恪一边点头,一边小手一指开得热烈的海棠,衣服上要绣这个,不要牡丹。 是。宫女默默记下。 宋双成继续:后来,他却恃宠而骄,带兵造反 郁恪:好极了。对,深色或白色的都可以,国师喜欢。 宋双成:害得王朝飘零,生灵涂炭。 郁恪急得小奶音都出来了:这个帽子不行!国师要戴面具,这会让他不舒服,改成银冠玉冠都好。 旁边记录的宫女刷刷写下了,然后抱歉地看了一眼宋双成。 宋双成:他不干了! 郁恪这才想起有他这个人,奇怪道:宋将军有何事? 宋双成走了。走之前,去看了楚棠。 楚棠在书房看奏折。 先帝驾崩后,沈丞相一手招揽朝政,现在沈丞相被他关进牢里了,奏折自然而然就送到了他手里。 国师大人。 将军,请坐。 宋双成向他禀告了科举等制度的情况。 之前楚棠交给他一张名单,他按照上面安排了下去。他父亲看过之后,不住感叹,楚国师有惊世之才。 楚棠有他的考量。 他绑定的系统叫帝师系统。要安稳做一个帝师,首先得有帝。郁北朝廷岌岌可危,皇帝不好当;皇帝位子不稳,这个老师当得也不是滋味。 所以在将郁北交给楚棠之前,他得修补好它。当务之急,便是稳住郁北朝堂上的局势和民生。 若要改变郁北的僵死制度,宋家是很好的入手点。 而要挖掉烂根,势必会动摇很多人的果实。态度不强硬不足以成功。所以楚棠先拿沈丞相开刀,选择了一种高姿态来撼动老臣的根基。 郁恪以后都是郁北的君王,长久在郁北,一生都要和臣子打交道。所以那个白脸不能由他来唱。 楚棠他不会待在郁北一辈子,开罪就开罪吧,好过让郁恪一个小孩子去冲锋陷阵招揽攻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