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风寒。 好。许忆点了点头,却纹丝不动。 太医劝不动,叹口气,拿着瓶子要走,却突然嗅到了一丝血腥气,一看,是许忆臂膀上的,因为天黑,他又着黑衣,红色便隐藏了起来。 哎哟大人,您受伤了,老夫给您处理一下。太医赶紧放下药箱,道。 许忆挡住他的手,脸色苍白,道:不必。 太医无法,连连叹气,留下创伤药就走了。 许忆站立良久,像沉默的石头,臂膀上的鲜血顺着手臂滑下,滴到地上,慢慢汇聚成一小滩血泊。 屋内。 令人昏昏欲睡的环境里,郁恪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握着楚棠的手,时而无声地咧嘴笑,时而抿着唇想要按捺喜意,活脱脱一个喜形于色的孩子。 过了一会儿,嫌这个姿势不好亲近楚棠,郁恪挪开椅子,像个孩子一样,跪坐了下来,手肘搭在床沿。 楚棠睡着了,那只白皙的手露出来,安安静静躺着,郁恪就使坏,肆无忌惮地,手指在楚棠腕上滑动。 想起方才风花雪月的美景,他满心都是甜腻的蜜糖。前阵子的苦闷一扫而光,让他整个人开朗了起来,觉得人生都充满了希望。 楚棠的手很好看,像是从未做过活计、天生就该执笔掌权的,手指修长,皮肤洁白细腻,在夜里都泛着光泽。只有郁恪知道,楚棠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指腹处微微有些茧,是字写多了、还有练骑射磨出来的。 黑夜里,郁恪歪了歪头,心想,如果楚棠以后仍想做万人之上的国师,执笔批印,那他就去寻天底下最好的脂膏来,将楚棠的手养得好好的。如果他不想做官,想衣锦还乡了,那他就就陪着他还乡? 不行,楚棠应该不会允许,那堆臣子国事也不允许。 那怎么办。 郁恪盯着楚棠的指尖,心说,若他偶尔抽不出空来看着楚棠,那他就派一群人跟着楚棠,绝不让他动手做那些活计,最好连写字也免了最好让楚棠身边都是他的人,这样事无巨细,他都能知道楚棠的一举一动了。 想着想着,郁恪唇边溢出了笑。笑着笑着,他又突然恨起楚棠来,哥哥总那么忙,忙国事忙自己的事忙别人的事,就是不想忙他的事。 郁恪拉下脸,忽然俯身过去,抓着楚棠的手,咬了下手指,很轻很轻。 所幸楚棠睡得沉,没有被吵醒。 郁恪松开他的手,起身将帷幔拉起来挂起,然后又跪坐下去,单手支着下巴,仔仔细细看楚棠。 楚棠安静躺着,本来两只手安分放在被子前,被郁恪抓了一只手过去,就只有一只手搭在被子上了。 夜色中,他闭着眼睛,呼吸匀稳,青丝如瀑,显得他面容越发雪白、唇色越发殷红,平时的冷情淡了几分方才太医来之前,楚棠漆黑的长发还有些凌乱,黏在颈窝和手臂上,是郁恪慢慢将他的头发拨开,拢到一边,以免影响到睡觉。 郁恪满意地看着,想凑过去碰一碰,或者大胆些,能再亲一亲就好了。 刚才混乱之下,他好像确实、真的有亲到楚棠,楚棠楚棠好像也没有拒绝。 郁恪脸一红,捂住脸,然后很快又移开手,继续盯着楚棠。 就这么过了半盏茶时间,郁恪猛地站起来。 他忘记毒门的事了! 真该死,这么好的时机,他还得抽身去处理无聊一团糟的公事。 郁恪愤愤地捶了捶手。 可郁悄不死,他难免恨心。 郁恪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床帘,轻声道:哥哥,我去去就回来。 想着楚棠可能并不想他回来,他又补充道:我最喜欢哥哥了。 郁恪嘴角上扬,可以说是轻快地走出了寝殿。 外面夜色深沉,在红玉楼的杀意仿佛一点儿也没带回行宫来。 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郁恪脚步一顿,又继续往前走,神色不变,唇边的笑变得有些不虞与挑衅。 许忆见是他,低头,面色无波无澜:陛下。 郁恪在他面前停下:许侍卫怎么在这儿? 臣来禀报情况。许忆垂眸,不卑不亢道。 郁恪打量着他苍白的脸色,笑道:说来听听。 按理说许忆是楚棠的人,一般是向楚棠禀告事情的,轮不着郁恪来问。而且郁恪有他自己的势力,也不想和许忆搭话,从未让许忆和他禀报过什么。 所以今晚这是头一次,他算是和颜悦色地和许忆说话。 千机阁和陛下的乾陵卫,里应外合,已将毒门捣毁,至于里面的东西和人,还得请示国师和陛下。许忆毫无起伏地说道。 郁恪点头,似乎很赞赏的样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