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根基颇深,君主不能亲自动他们,一动则会显得君无恩情,痛失人心。” “而我是新任的小女君,处事并不成熟,又对南宛国事了解不深,他们对我防备少,只要我抓住一处错处,深究下去,没得阿娘令昭告于天下,纵使怪罪,也只会说我年纪小不懂事。这样既显君恩,还能根除腐败,一举两得。”静姝接着他的话,越说越激动,一双盈雾的水眸都放了光。 她一如既往的聪明,如果他没有在此提醒,她也会自己摸透高乘黄的用意。 沈怀纾手摸摸她的脸,眼睛盯着她,其中的赞誉不言而喻。 静姝被他看得脸又红了,不自在地低下头,重新看向手中的公文。 沈怀纾没说帮她解决这些事的话,她长大了,是该独当一面,有自己的想法才好。再遇到什么棘手解决不了的事,也有他在。 呼吸什么时候纠缠在一起的,静姝想起来有些迷糊。 她把自己想好的法子告诉沈怀纾,他看了她一会儿,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揽住她的腰,慢慢垂下了头。 他吻得有些急,惹得静姝不得不两手攀住他的肩,调整呼吸。 静姝慢慢去回应他,她进步很快,不论他做什么都能接受得了。 停下时,静姝的身子已经软了,乖乖地靠在他怀里,眸中含水,秋波荡漾,好似一个勾人的妖.精,偏她还不自知,眼睛睁得大大的,单纯懵懂地看他。 在情.事方面,她不如平素的敏锐,要迟钝得多。有时胆子极大,有时却又胆小得像兔子。 “沈叔叔,成婚后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她纤细的小手落在沈怀纾胸口,说得直白又天真。 不久前她就说过同样的话。沈镜想到旧事,目光淡了下来,怀里拱了拱,“日后你别在这个时候来了,等我晚上去找你。” 沈怀纾干脆把人拦腰抱起,坐到她坐过的交椅上,问“不想我来?” 静姝说得扭捏,“也不是。你一来我就没心思做事,阿娘三日前交给我的公文还没看。” “我是南宛女君,不能一心玩乐。” 小小的人说话声也轻细,柔柔弱弱的,用最小的声音说着最有责任的话。 沈怀纾捏着她的手,“我在这怎么就是玩乐?” 他听不到回应,尾音加了句,“嗯?” 静姝小脸贴着他的颈,能感受到他颈边的跳动,沉稳有力,一如他这个人。 “你在这就会对我动手动脚,让我没心思干别的。”静姝说得鼓鼓囊囊,声音越来越低,沈怀纾却听得一字不落。 他近日确实急了些,才让她不舒坦。对她而言两人不过才刚亲近不久,她有别的事做,身边不会只有他一个人,她有她的南宛子民要顾及。 意识到这一点,沈怀纾的眸色变了。 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她,万事都要依赖自己。她有自己的事要办,而这些事,不需要他。 南宛女君大婚,是不得马虎的事,高乘黄早早命人备好一切,针织红缎,巍峨高门,锦绣骏马…依照南宛礼仪,一样都少不得。 这日天色正好,风和万里,可见日光清澈。 静姝头上的凤冠叮当摇摆,大红的嫁衣曳地迤逦,温柔的气质被明艳所取代,当真多了女王的威仪。 她满心欢喜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却不自知这条路走了多久。寻寻觅觅,再相遇重逢,其艰难苦涩唯有局中人知晓。 玉禾珠帘翻卷,叮咚作响,隔着雕花翡翠屏风,银丝炭炉熏染幽幽的暖香,鸳鸯锦被戏水,枣红花生糕点样样齐整。 南宛婚俗与大顺并无多少不同,一日车马辗转,登高庆贺,静姝累得发倦,早早回了来躺在软榻上小憩。 婢女很有眼色地剪了灯芯,慢慢退下去。 屋内暗了下来,里间的床榻上安静地躺着一个纤瘦的人,睡相乖巧,眼尾却挂着浓浓的疲惫。 女君婚事实乃南宛要事,准备许久,静姝忙完朝政又要忙婚事,这几日人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