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昭不动声色的看着手里的这碗燕窝粥,又想了想姜妧平素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于是问道:“良娣最近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没……没有……”姜妧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过是今日得了一包上好的血燕,不敢藏私,所以就炖了拿了过来。” 萧睿昭笑着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话,在吃完那碗燕窝粥后,拿起朱笔继续批改起奏章来。 而此时,留在外书房的那些詹事们也已经用完燕窝,将手中的瓷碗交还给殿里的宫人们,姜妧并未多置一词的退了出来,仿若她此行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送个燕窝粥而已。 入夜,钟鼓楼上的二更鼓响起后不久,就听得萧睿昭身边的内侍常公公尖着嗓子道:“殿下摆架幽兰殿……” 接着此起彼伏的声音,一直将这句话传到了正坐在幽兰殿里拿着书信在看的姜妧耳中。 此时还未卸珠环的她嘴角微翘,笑着道:“迎驾!” 她站起身来,一群宫女们也就涌了过来帮着她整理仪容,收拾妥当的姜妧就早早的候在了殿外,只见一队宫人打着大红峭纱灯笼,抬着太子的麒麟步輦就往这边走来。 姜妧领着众宫人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而下了步輦的萧睿昭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起来吧”,就大步流星的往幽兰殿里走去。 姜妧见状,立即起身跟上,并且快步的赶了上去,服侍着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在内室铺了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的临窗大炕上坐了,又从身后的小宫女手上端了粉瓷茶盅放在一旁的梅花型洋漆小几上,这才垂手立了在一边。 萧睿昭抬眼打量了姜妧一眼,便冲着屋内服侍的众人挥手道:“你们都先行退下吧。” 众宫人也就悄无声息的鱼贯而出,室内也就留下萧睿昭和姜妧两个。 萧睿昭的目光一柔,拉着姜妧在自己的身边坐下,轻声道:“说吧,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了。” 姜妧装了一把委屈,也就把秦氏那封托人送进来的信交给了萧睿昭,然后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没想到我那两个妹妹的时运竟是如此不济,我那小妹虽说平常养得是骄纵了些,那日不分场合的泼人茶水也确是她的不对,可她毕竟还小,闯了祸自然会有家里的长辈去教,可坊间的流言对她却是一片喊打喊杀,对我母亲也是诸多非议。” “我那个四妹妹,就更加是无妄之灾了,要说这永盛侯府想要与我家结亲,本也是桩喜事,可是他们家却不该找了人上门提亲后,转身又订了别家的姑娘,知道的是他们永盛侯府改了主意,不知道还以为我那四妹妹是有了什么暗疾……这曹家行事如此没有章法,叫我这四妹妹以后如何好再说人家?”姜妧拿起帕子悄悄的抹了一把泪,一双眼睛又是红彤彤的。 “现在为了这个事,我母亲也病倒了,两个妹妹也是整日的躲在屋里郁郁寡欢。”姜妧叹了一口气道,“而我却半点也不能为她们分担。” “其实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在家拘着,”萧睿昭想了想,往身后的大红色刻丝金钱蟒纹靠背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