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鲁大钟趁机进言道,“真要算起来,我们堂口在十三家堂口中本来就是最不受待见的,别人都是大块吃肉,偏生我们连汤渣滓都喝不上,这样继续混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那鲁大钟瞧瞧的打量了眼曹清贵,果然发现他脸上的神色有些松动,也就继续道:“那知府家的公子可是和我说了,京里有几个贵人想要出资倒腾一批海货,直接从天津出海,船都已经造好了,只是苦于船上没有出过海的人,现在想拉我们入伙……” 他的话说到一半,故意的顿了顿,听得曹清贵有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后,才慢慢悠悠的说道:“他们愿意同我们二八开!” 二八开! 曹清贵一听就来了兴致,但他想了想后,还是摇了摇头:“这海,我们也没出过啊!虽说我们一直做的是水上的营生,可毕竟我们只是在风平浪静的运河上跑跑,出了海可就不一样了,据说海上掀起来的浪能有四五丈那么高,一个浪头过来,整艘船都能掀翻!” “义父!”那鲁大钟一听就急了,“不就是找一些出过海的人吗?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在刘家港结识的赖大?他就是出过海的!我们让他去找人,就说是我们自己的人,这里面可是两成的利润啊!” 说话间,那鲁大钟就伸出了两根手指头,不断的在曹清贵的眼前比划着。 见他还在犹豫不决,鲁大贵更是添了把火:“与其像现在这样,整日的在漕帮里被人其他堂口的人瞧不起,还不如放手一搏,博出一条新路子来!” 许是受到那两成利润的诱.惑,或许又是觉得鲁大钟说得在理,曹清贵一拍身旁的方几道:“干!” 第二日下午,萧睿暄便收到了飞鸽传书,得知了这一消息。 他们想自己组船队出海? 看来有些人,将出海的事想得太简单了。 不让他们出去见识见识风浪,还真以为海上贸易是个人就能做。 萧睿暄的嘴角微翘,眼中闪过一丝讥屑,随手就将纸条扔进了身旁青绿古铜焚香鼎中,起身便回了他和姜婉住着的小院。 因为程子修去了东阿县采买阿胶,他们便打算在聊城多逗留几日,于是又陆陆续续从船上运下不少东西来。 因此,当萧睿暄回房时,就看到丁香和夏依几个丫鬟都在忙着将箱笼里的东西一件件的清理出来,而姜婉则是穿了件樱草色的杭绸比甲盘坐在红木嵌螺繥大理石罗汉床上,正扳着她那素如葱段的玉指,一个人在那皱着眉头盘算着什么。 萧睿暄一见她那认真模样,就忍不住想要上去促狭的捉弄一把。 他悄悄的走上前去,在她的身畔站了一会,只听得姜婉自言自语道:“今日初六,离十八还有十二天,可接下来还要途经镇江、苏州才能到杭州……这么算下来,日子确实有些紧……” “什么日子有些紧?”听得姜婉这么一说,萧睿暄也就收了想要戏弄她的心思,而是有些不解的问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