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我早让人给抬走了,现在是什么世道,你们不知道?虽然是好转了,不允许搞以前那一套了,但要是被外面人看到了举报,谁知道会怎么样?我刚才还特地去叮嘱他们,千万不能往外说这件事。” “会摆灵台,也是因为二大伯同意摆喜宴在先。”穆冰莹再次提醒重点。 董桂红听了连忙道:“是,你一同意她们大办婚礼,我们还以为时局好了,你是村里一把手,我们一直都是跟着你的态度走的。” “得得得。” 村支书自知理亏,“我不和你们掰扯这些,德厚,你和江波赶紧去把大爷爷大奶奶他们照片拿进来,祠堂也不是你这种摆法,我现在来好言好语,就是知道开头是我不对,你们再不拿,我就让他们几个抬走了。” 董桂红立马道:“你知道错就好!” 村支书一噎,彻底不抽这根烟了,甩袖子走人。 “等下。”穆德厚叫住村里干部,“桌子抬进来可以,但你要再去跟那些人叮嘱一遍,从今以后,不要再把莹莹和李红姝放在一起比较议论,要是再被我听到她们像以前那样说,就算穆姓人不是一条心,既然都不条心了,明天我就去革委会带人过来,到时候会是什么结果,你们这些同意大操大办的,帮忙烧菜端碗的,自己承担。” “德厚!” 村支书真动气了,同时知道老实人穆德厚肯定做得出来,“你赶紧把台子搬进来。” 村支书撂下话就走,终究是没把火发出来。 等人走光了,全家人看向难得站出来的穆德厚。 穆德厚脸上没什么表情,坐下端起碗,“看什么?再不吃,肉就真凉了。” 穆冰莹笑着给父亲挑了一块偏肥的肉,夹到他碗里,又夹了一块给母亲,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家人和和睦睦吃完了这顿饭。 翌日一早,鞭炮声便响了起来。 姑娘出嫁,是在天亮之前就要收拾好,等着新郎来接。 每当这时候,全村人都会去看新娘子出门,再跟一段距离,看着新娘子离开村口。 这一次多了一个步骤,就是在李红姝走了之后,社员们回村大吃一顿喜宴。 所以李红姝出门的时候,全村人都赶过来了,就等着她走了之后开吃。 “我还以为宴席有多好,除了鱼,就大白菜炖猪肉末那么点荤腥,肉切的还没我小拇指盖大。”董桂红没忍住,早上起来去宴席那边溜达了一圈,“他们还在那抱怨,胡艳秋昨晚挨家挨户通知了,想要上桌吃饭,必须得带一份礼来,给钱给东西都行,真是活该,全活该。” “妈,爸不是不让你往那边去么。”穆冰莹哭笑不得。 上午社员们休息,正好又碰上李红姝家摆喜宴,食堂不烧早饭,她刚削完红薯,准备掺点米煮红薯粥,再馏几个昨天剩下的玉米窝窝头。 “谁说不去,越不去越显得我们心虚。”董桂红接过女儿手里刚洗好的红薯跟米,放进大锅里,添了半锅水,“赶紧烧好,咱们吃完早饭,全家都过去看李红姝出门,我得看看有没有人再说闲话,要是还有人敢说,我和你爸一起去告!” 吃完早饭,刚好赶上新郎来接新娘。 全村人本来喜气洋洋看着新人坐上挂着红绸的自行车,穆家人一出现,热热闹闹的场面安静了一瞬,接着立马就有几个妇女跟董桂红打招呼。 董桂红不但没有挂着脸,反而一反之前气不顺的脸色,露出一排白牙笑着跟村里人打招呼。 胡艳秋母女俩一晚上没睡着,乌青的黑眼圈更黑了,再一看面容白里透着红的穆冰莹,更是气得牙龈生疼。 鞭炮声再次响了起来,新娘坐上新郎的自行车后座,全村人往后退,让出一条道。 村里的习俗是,新人走到村口的这条路上不能停顿,要顺顺当当走完,寓意着婚姻顺顺当当,和满到老。 穆冰莹被嫂子拖着往路口走,转头看见她妈混在人群里,竖着耳朵仔细听,生怕错过有人在偷偷说闲话的样子,不由笑出声。 “莹莹,你笑就对了,没什么必要和她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