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但当媳妇怀孕那一刻起,仿佛又变了,事情不照着他原来想的发展了,儿子出生后,剧情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既照着他原来以为的去走,又像放射状似的,出来各种各样偏移的路线。 起先只是察觉到了不对劲,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但当战友一个个去世,他突然发现了重生的另一负向意义。 他不清楚牺牲的战士中上辈子是什么样的人生,穆晖穆炎他原来也不熟悉,最熟悉的马山贾和瓦尔。 马山贾确实是死于这场战争,原以为让他来了特战营,可以让他避免掉这场战争,没想到还是去世了,而瓦尔,他原来并不是死于这场战场,当初他驻守北疆,根本没被调去南疆参战,却也死在这个时候。 这无法避免让顾长逸想到了,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重生,因为自己想改变原剧情路线,才导致了这场悲剧。 他自己在这场战争里心脏受伤,也从而想到了,是不是有一天他还会像媳妇一样早逝,他们的命运依然像上辈子一样,无形中被掌控安排,并不是重生就能解决一切,反而因为预知作出的改变,会让所有事情变得更差,身边的所有人会比前生经历更多的磨难,结果也更坏。 有了这样的想法,哪怕这场战争比之前世,已经少牺牲了近一大半的人,他依然走不出来,过往的调整方式与办法全都失效不说,还陷入了极度恐慌中,潜意识不敢再行动,潜意识想让他逃离所有人,独自躲起来。 如果不是有那么多年的从军经验,意志力非同寻常,他现在不可能再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处理战后事情,也不可能跟媳妇孩子一起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他早已被心里和潜意识里的魇魔掌控了,后果未知。 他现在唯一的暂时自救办法,就是保持清醒,坚定和媳妇在一起的信念。 即便这个信念时时刻刻,分分秒秒被战友们的脸,被战场上的鲜血,被一切幻想出来的最坏结果冲击,他也像上辈子一样坚定信念,时刻记住,前生就是坚定心里只有媳妇一个人,不为旁人动心,才得到与媳妇重新相遇的机会。 因此,当信念足够坚定时,顾长逸会出现一魂出窍的错觉。 在这种错觉里,他看到了自己被无数道刀枪水火驱散不断的黑雾缠绕,那些黑雾在疯狂夺取他的精神气,夺取的越多,他越在那种情绪里出不来,往牛角尖里钻的越深。 即便旁观了,也找不到出口,只能清醒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即将被缠绕到窒息。 一捧热水忽然泼到脸上,顾长逸打了一个激灵,眼前逐渐变得清明,看清楚了一脸紧张的媳妇。 “你想什么去了?”穆冰莹担心望着他,心里已经知道他绝对不对劲了,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劝道:“老公,既然你自己没办法解决,就得说出来,只有说出来,我,还有心理医生,才能帮你一起解决。” 如果能用表情写出“为难”“挣扎”,顾长逸脸上此时应该是密密麻麻写满了这四个字。 与此同时,他还觉得浑身上下长满了想要说话的嘴巴,然而即便多了无数张嘴,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真对心理医生说了,医生只会确诊他得了精神病,将他送往精神医院,哪怕对父母说这事,都会把他送去精神病院治疗。 除了媳妇。 顾长逸抬起眼,看着穆冰莹,很想对她说,又怕吓到她,看了许久,媳妇过往的大胆一一浮现在脑海里,他喉咙滚了滚,最终决定把心底最深的秘密说出来,向媳妇求救,否则稍微一松懈,就很可能被逼疯,走进真正的绝境。 “我是……” “冰,冰莹,姐,来,客人了,找,找团长。” 穆冰莹敏锐察觉到顾长逸要说重要的事,对外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先去接待,我们马上下来。” 回应完了,再看向顾长逸,发现短短几秒,他的神情已经调整成对外的冰冷严肃,没了刚才像是卡在悬崖边缘求救的脆弱,穆冰莹拉住他的手腕,“说完再走。” “晚上睡觉再说,应该是几位军首长来了。”顾长逸起身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擦干,“你先洗澡,不用急着下来。” “几位军首长?” 穆冰莹讶然,知道不会是小事,没有再留他,看着他走出去,不打算接着洗头发,起身拿着浴巾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下楼。 楼下客厅确实坐着几位军首长,自从战争开始后就没见过面的公公回来了,甚至连魏叔都来了,还有傅老,对面赵政委,段副司令,韩副司令,童参谋长等人,另外傅景萧,段嘉祥,韩天哲,还有几个眼熟的特战营战士,看到他们站在这,才知道他们的真实背景。 穆冰莹刚想转身走,听到公公叫她:“冰莹,进来吧。” 顾长逸也用眼神示意她站到他身边,穆冰莹没再犹豫,走了过去。 “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