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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


了,要再来一个,我在家可以说是毫无地位了。”

    虽是抱怨,眼里却带着柔和的笑。

    程芝也微微笑着。

    “对了,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张钰和李校长打视频说下学期排课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光线不好,我看他黑眼圈好重啊……”

    潘皎皎说完,看了一眼程芝,她眼下也有层淡淡的青灰,整个人看起来单薄且憔悴。

    她猜了一下,轻声问:“你刚才哭,是不是和李从文吵架了啊,我这才走几天啊,你俩看着感觉都好疲惫啊。”

    程芝抚了抚眼皮,撑着下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是,但这两周我们确实挺累的,月中的时候高二的学生就要回来上课了,最近在备课。”

    “暑假培训班啊?”

    “嗯。”

    不是她猜想的那些就好,潘皎皎见她酒杯已经空了,“你怎么喝这么急啊。”

    程芝一直在重塑平和与沉静的常态,剧烈的情绪冲突后,伤口袒露着,她却觉得麻木了,本来想和潘皎皎说很多事,又无话可说,只能漫不经心的喝闷酒。

    “真不是和李从文吵架了?”潘皎皎看她自顾自倒酒,顿了顿,去冰箱里取来一盒冰块,给她加上,“行,你喝吧,我陪着你。”

    自家酿的果酒口感很醇厚,配着冰,又多一层酒精特有的刺激感,程芝托着发烫的脸,揉了两下,含糊道:“我今天又碰到梁家驰了。”

    “啊?!”

    潘皎皎一听到这名字就觉得不妙,她和程芝是大学室友,关系一直很好,对她这份感情还是有所了解的,也知道这一直是她的心结。

    “他前几天回来的,给他妈妈处理丧事。”

    “哦。”

    潘皎皎抽出纸巾递给她,程芝摇头,她的眼睛又干又涩,流不出眼泪了。

    “这是第叁次遇到了,第一次是我去送花,第二次碰到他女儿然后一起吃了顿饭…….”程芝盯着杯子里剩余的酒液,看见模糊的自己,“都说事不过叁,结果每次好像都是我主动跑到他面前,今天也是。”

    “你主动?”

    潘皎皎不信,在她看来,这些年来,程芝对梁家驰早已是不闻不问,平静自如得甚至完全看不出有过这段往事。

    “我也觉得奇怪,给他妈妈吊唁,是出于良心的情意吧,可今天,我就是一看到他,不自觉的就走过去了,我很生气,我明知我靠近他,我会更生气,更难过,却还是走过去了。”

    潘皎皎听她断断续续的说了王芸的事情,气得一拍沙发,“梁家驰怎么这么恶心的,明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事儿,还让他亲戚来瞎搅和!”

    程芝点头,紧握着杯子,“我就是气这一点,他明明知道我讨厌这些潜规则,这些麻烦的人情关系,他却默认了,甚至还想以此为契机来见我。”

    “啊,别说了,我真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潘皎皎捂着耳朵摇头,感觉火气腾腾上冒,“当年分手的时候怎么没这么上赶着?”

    “你刚才说看到他女儿了?”

    潘皎皎看见程芝点头后,怒气达到顶端,“他倒是阖家团圆,有妻有女,那你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吗,你和李从文付出的算什么!”

    当时程芝和李从文订婚,是因为她怀孕了。

    但梁家肯定不会承认这个孩子,王月琴态度尖酸刻薄,梁家驰当时因为债务问题,完全失了斗志,陷在困境中潦倒落魄。

    程芝想过拿掉这个孩子,但终究舍不得,因为那一年,她和梁家驰是真真切切的计划过,期待过结婚成家的。

    这个孩子虽然来得不合时宜,但也是她幸福的代表了。

    可是镇上的思想还很矇昧落后,蜚短流长,闲言碎语,在每个人口中都是不同的形态,这个社会对女人的处境从不宽容,未婚先孕要承受的艰辛难以想象。

    然后李从文主动提出订婚,帮她渡过了这个难关。

    “我以前不觉得婚姻有意义,因为婚姻制度诞生于封建社会,以前靠盲婚哑嫁,媒妁之言,完全无视女性,现代社会的婚姻制度虽然自由了很多,但利益性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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