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形态隐藏起来比较好。 裴白舟俯身瞅了季糖一眼,轻笑:我一大早醒来,本想给你去准备一个小小的见面礼 他摊开手心。 里面躺着一只很罕见的四叶草。 四叶草的花语是幸运。 青年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在死后遇见少年。 季糖愣住,小心翼翼地接过四叶草:谢谢。 裴白舟:不过我在回来的路上,有人认出我了,我便去光顾他们的老年活动中心。 已经有人认出裴先生了?! 季糖心一紧。 裴白舟举起手,指了指老年活动中心里的一个角落。 那个角落里静静地坐着一名老人。 那名老人是坐在轮椅上的,头发花白,衣着破旧。在黑暗的角落里像落了灰一样孤独。 裴白舟:其实也不算认出我我路过这里时,他正好在门口,他拉着我衣角,觉得我很像某一个人。便想让我进去坐坐。 像谁? 裴白舟被季糖的疑问逗笑了:就是像裴白舟。 季糖忍不住道:我可以进去和他聊聊吗? 当然可以。 季糖快步走进老年活动中心。 所谓的老年活动中心,无非是一间小平房,里面摆有几件活动设施。 裴白舟所说的那名老人,正坐在角落里闭目眼神。 季糖莫名地想和这名老人聊一聊。 在这个时代中,除了书籍外,可能真的很少有人会关注裴白舟那样的人。 毕竟他们的时代都已过去很久,大多都人们被遗忘了。 季糖刚一接近,老人便睁开眼睛。季糖向他轻轻鞠躬,轻笑道:爷爷好。 老人愣住,笑眯眯道:你好。 季糖:我刚刚听人说,您最近是在了解五四时代的事?那您知道一名叫裴白舟的作家吗? 知道,当然知道。我很喜欢他。老人使劲点头,厚厚的鱼尾纹随之展开。 季糖:巧了,我也喜欢裴先生。那您为什么喜欢他? 他想和老人再聊多点。或许可以知道更多关于裴先生的事。 太久没人和老人说话了,使他像打开话匣子一般:也没有什么原因,我喜欢他的文字、喜欢他的精神,喜欢他对那个时代做过的一切。 他费力地抬起身子,从旁边的柜子取出一沓纸。 其实,我也不是最近才关注起五四时代。 我关注那个时代一辈子了。 季糖心一沉。 老人捧起那叠厚厚的纸:这些全都是我写的东西,关于那个时代的故事。 老人没有电脑,这些纸全都是他一笔一划手写的。 纸并不是雪白色的崭新a4纸,而是皱巴巴的泛黄纸,有些字迹已经在上面晕开,变成黑乎乎一片,还有一点被虫蛀的痕迹。但从各种修修补补的痕迹看得出,老人很爱惜这份稿件。 季糖心一颤,很惊讶:您这太厉害了。 老人摇摇头,满头白发也跟着摇起来。 这份稿件差不多有一百万字,我写得很认真,每一个事迹,我都去各地的图书馆查证,查不到的,就实地考察。我无儿无女,花了一辈子的心血在上面。 老人紧紧捧住这份厚厚的纸,轻叹口气:只可惜至今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到它。我用它向无数个出版社投稿,没有一个愿意收,都退回来了。有些还将我的稿件弄丢,那时候复印件没有普及,我得一笔一画地重写,一百万字啊。 现在我老了,没有儿女,这份稿件仍是没人愿意收。 是不是因为我没读过书?还是觉得我年纪大,写得东西不准确? 季糖瞥一眼老人手中的纸。 这些纸很破,读起上面的字也很费力。 的确,出版社编辑更愿意选择年轻学者所写的电子专业稿。 他望着老人失落的神情,一时不知如何安慰。 他内心也很惊讶,很难想象有人一辈子这么热衷于一份事业。 老人低喃道:你肯定很纳闷我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我的父母是那个时代的英雄,他们是大学教授,刚生下我没多久,便被拉上刑场去批判,砍头而死。我太想知道他们的故事,想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 老人说得太多,一时有点喘不过气,费力地咳嗽几声后才能继续说。 今年是五四时代一百周年。可今年发生太多让我心寒的事。比如港独,他们竟将国旗丢进海里五四时代的英雄们,豁出性命想要国家领土完整,可他们却拼命地想让国家分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