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很久, 等云昭想再次开口的时候,她就看到易灵谣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 然后极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底因为刚才的剧痛而拢着一层雾气, 看起来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可偏偏易灵谣是个没心没肺的, 她就着这可怜样冲着云昭扯了一下嘴角,勉强笑了一下,虚脱道, 吓到你了? 云昭: 身为一个见惯生死的人,还不至于被这点状况吓到。云昭只是疑惑,为什么易灵谣突然之间会变成这样。 刚刚 易灵谣知道她想问什么,她微微摇了摇头,不用紧张,老毛病而已。 老毛病? 堪比毒发,好像随时都能死掉的老毛病?易灵谣才多大年纪,身体怎么会这个样子? 易灵谣并没有说谎,诸如这样突然头疼到怀疑人生的事情确实不是第一次发生,甚至之前发生的次数还要频繁一些,唯独力度上或许没这么让人难捱。 但是她在外的这三年倒是从未有过,她都要以为自己在老爷子的药庐熏陶下,这毛病可能是好了,结果这才回来第二天就变本加厉的给她还了回来。 虽然很想赖在美人的怀里不起来,但易灵谣还是在身体有所恢复之后依依不舍的站直了身子。她冲云昭摆摆手,示意她不用紧张,自己扶着一边的大树干,深呼吸了好几口。 走吧。 你确定没事? 不叫她少主的云昭又跟以前一样可爱了,易灵谣笑了笑,还原地蹦跶了两下,屁事儿没有。 那刚才疼到翻白眼儿的是鬼? 她满不在意的说完之后又心情舒爽的补充了一句,玄九大人关心我的样子真好看。 云昭:我闭嘴行不行? 关于头疼这毛病易灵谣曾经也上过心,她遇到老爷子之后也叫老爷子帮她瞧过,但结论都是她的身体没有问题,甚至比谁都要好。 易灵谣想,既然老爷子都看不出问题,那应该就是没有问题。或许是天极教的环境让她心存压抑,所以才会一而再的犯病。 有易灵谣在,林子通过的很顺利,几乎没有半点的绕路和耽搁,她们沿路下山,等进了城,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 易灵谣之前打算盘说是玩个一天,但这一天估计得从隔天早上开始算。 云昭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趟算不算是私自下山,一方面她是听从了易灵谣的命令,一方面她都不确认这位少教主的命令是不是真的能作数。 两人正好赶上夜市开张,易灵谣兴高采烈的买了个小糖人,回头又把云昭拉了过来,你也选一个。 小孩子才吃糖人呢。 云昭的脸上分明写着这句话。 易灵谣却满不在意的,她一边舔着自己的那个,一边给云昭做推销,你看这个小猴子的是不是很可爱? 云昭瞥了一眼,没作声。 易灵谣便自顾自的重新挑了一圈,那就这个,这个冰孔雀,特别衬你。 怎么个衬法? 云昭不知道自己哪里能和孔雀扯上关系,尤其是那琥珀色的糖,又是怎么和冰混为一谈的。 然而这次云昭的意见也不重要了,易灵谣已然付了钱,把花枝招展的孔雀糖塞到了她的手上。 试一下么,甜甜的,很好吃的。比老北京的手艺还要正宗的多,毕竟这会儿能算是开源鼻祖了。 云昭在她紧追不舍的视线下几乎无处可逃,她挣扎再三,眼睛都快在那糖身上盯出个窟窿来了,最后还是心一横,轻轻的在孔雀尾巴上咬了一口。 入口的醇甜出人意料,刹那间侵蚀味蕾,更有甚者,像是能渗透进血脉,洗刷掉心头那些积攒已久的苦涩。 其实她以前经常看到,但却从来不曾驻足买过,或许是潜意识里不想让自己一身的戾气污染到这种纯粹的甜,又或许她压根就把这种事情屏蔽在了自己的世界以外,哪怕连想都显得有些奢侈。 易灵谣不知她心头千思万绪,笑的像个小铃铛,怎么样,是不是没骗你? 她向来爱吃甜食,前世今生都是,所以易天璃总会给她准备许多精致的甜点,可再精致的东西吃多了也乏味,反倒不如这路边上不干不净的小糖人。 而云昭呢,她本身就太苦了,易灵谣想,或许让她多吃点甜的,能稍微冲淡一些那些苦涩的东西。 两个人各有所思,想到了一处也互不自知。 嗯。云昭点了一下头,难得的坦诚。 夜市里人来人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