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氏容色俱厉,斥道:“不许污蔑你妹妹的名声,那道士已经被抓进了天牢,这等传闻怎能信?” 慕筱筱不明白为何母亲也不同自己站在一边了,呆呆地唤了声:“母亲……” 宋氏未予理会,转而对慕垂远和老夫人道:“夫君,老夫人,儿媳没成想宋家有此一劫难,连累慕家,实属儿媳之过,筱筱不懂事,笙儿如今是咱们慕家唯一的指望了,请老夫人和夫君万万不要将筱筱的话放在心上。” 态度恭谨且卑微。 “母亲……” 慕筱筱喃喃唤道。 听了宋氏这番话,她自然明白宋氏此举是在保全自己。宋家遭难,她们往日靠着宋家对二房三房打压,如今他们自然要报复回来,若是老夫人和父亲也不帮着她们了,那便真是任人揉捏了。 所以即便宋氏和慕筱筱一样,恨慕笙笙入骨,此刻也不得不放低自己的姿态,去迎合。 老夫人听了宋氏这话,冷哼一声,瞥了慕筱筱一眼,淡淡道:“到底是你经事多,看得透。” 说着,她扶着花妈妈的手起身,“只要我们行得正,便不怕查,到底如今六皇子还在牢里,一切尚未有定论,未必是最坏的结果。行了,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 宸王府西殿。 窗前的海棠树已经吐露了枝桠,约莫着再过一个月就能开花了,廊下十分安静,但西殿屋里却传来女子的嬉笑声,全不受如今京城形势的影响。 旁人都提心吊胆,见了此情此景也笑不出来,只能叹一句宸王和宸王妃好本事,这等时候也能保全自身。 屋里,慕笙笙正和李若娴,慕雪瑶逗弄一只毛色鲜艳的鹦鹉,李若娴叽叽喳喳教着它说话,说了半晌,鹦鹉没学会,倒把她累的口渴了。 “摘星,快拿茶来。”她招着手,又嫌摘星动作慢,自己两步跑过去,端过来就牛饮起来。 慕雪瑶在一旁笑个不停:“这世上也就你会把二姐姐的茶当水饮,旁人只怕品不出其中百种滋味,你倒好。” 她说话毫不客气,李若娴也习惯了,两人绊了几句嘴,又凑到一块儿调教鹦鹉去了。 她们两人笑的开怀,慕笙笙在一旁也稍稍放下了心。她原本还怕李若娴为情所伤,会无法从那场婚事中走出来,更怕楚宣获罪会让她心灰意冷,却没想到她已经全然忘了那场婚事。 三人正闹着,粉黛推门进来,禀道:“娘娘,阮大人求见。” 听见阮岑安的名字,慕雪瑶拨弄鹦鹉嘴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冷哼一声,又玩了起来。 慕笙笙没注意,听到阮岑安来了,她只以为是楚寰那边传来消息了,让李若娴和慕雪瑶稍候,她快步走了出去。 风和日丽,景色宜人。 阮岑安正在外间等她,一身藏蓝色官服穿的板正,帽子却有些歪了,神色颇有些坐立不安。 听到女子清清浅浅的脚步声,他立刻起身拱手问安。慕笙笙抬了抬手:“阮大人不必客气,是王爷那边有消息了吗?” 阮岑安摇了摇头,皱眉道:“三日前,王爷一行行至大燕境外,往回发了一封信道平安,但信中说大燕形势有古怪,盼朝中能增兵支援,之后就没了消息。” 他顿了顿,“娘娘,王爷一行暂且不提,天牢发生了一件大事。” “六皇子逃狱了。” 。 此消息如同碎石投入湖面,登时激起了千层浪。 朝中大臣群情激愤,天牢越狱,可当死罪,且楚宣一事原本尚未定罪,如今他自己按捺不住跑了,便是将罪名坐实了,以后想回来,也无法替自己澄清了。 他这一跑,自己天高海阔,却将宋家,宋贵妃,慕家,法光道士全部置于无边地狱了,听闻得到六殿下从狱中出逃的消息后,宋贵妃便昏倒在华融宫,至今仍未醒来。 众人口诛笔伐,折子上了一道又一道,上书要皇帝将六皇子楚宣从玉牒中除名,原本还站在楚宣阵营同楚寰作对的朝臣彻底消停了下来,夹紧了尾巴做人。慕笙笙再上街时,便听不到议论自己为恶鬼身的打油诗了。 只是众人无论再如何激愤暴起,此事也不能立刻盖棺定论,追捕六皇子的公文发了一道又一道,画像挂满了长街,然而多日来却始终无所获。 慕笙笙知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