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出行,身边怎少得了画师呢?” “你?你去作何?”蒋媒官不解地打量着小姑娘。 “那可是赫赫有名的萧大将军,听闻这位萧将军乃战神转世,好武略,善骑射,从无败绩,我心中十分钦佩仰慕,早就想一睹真容了!”少女本就又大又亮的眼睛里此时亮晶晶的,满是向往。 看着春日花朵般俏丽的小姑娘,蒋媒官眼睛动了动。 此番圣人下旨,凡是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府中有年满十六未曾定亲的姑娘,皆要拟了画像带去北地…… 若她没记错的话,这丫头的兄长不久前刚升了五品官? 倒将这个漏下了! 因这位行事过分无拘无束,又曾有着流落在外的经历,亲事注定艰难,且永阳长公主府上又有一位备着的韶言郎君在,她每每想到这些便觉头痛糟心,时长日久之下便生出了将其忽略不计的习惯。 可定北侯府远在北地,武将人家一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万一…… 毕竟京师第一美人的名号可是响当当摆在这儿的! 比起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画像,自然是近在眼前的美人儿更动人…… 至于这丫头的心思?已有了位貌美如花的童养婿? 一日名分未定,一日就做不得数,且家花哪有野花香,多浅显的道理啊! 这可是招好棋,说不定便能解了她的难题,帮她立下大功一件…… 蒋媒官心思浮动,面上却不显:“那营洲候府可不是什么好去处,纵是我答应了,你家中长辈与长公主殿下又岂能同意?” 平日胡闹些,那是在眼皮子底下,此去营洲千里远,怎能相提并论? “蒋姑姑放心,我自有办法。”衡玉轻轻拍了两下胸口,笑眯眯地道。 “可只有两日的时间,过时不候。”蒋媒官悠悠吃了口茶。 “敌明我暗,独自出京太过可疑,或会招来麻烦……以画师身份随同蒋媒官一同前往,最是合适不过,待抵达营洲,行事也更加方便,不易引人注意。” 晚间,吉家外书房内,衡玉正同兄长商议着。 “阿兄觉得这个办法如何?” 一直没说话的吉南弦点头:“办法不错。” 衡玉一喜。 却又听兄长道:“往后不许再提了。” 衡玉:……? “阿兄——” 吉南弦制止了她再说下去:“你一个女儿家,我岂能放心叫你去犯险?” “女儿家怎么了?”衡玉坚持道:“阿兄当知,你我皆姓吉,家中遇事只该思虑谁更适合,而非是以男女区分。更何况男子能做的,女子也同样能做,并且能做得更好——女子行事,比起男子,更不易惹人注意深究。” 世人看待女子多为轻视,这是不公之处,但若能利用得当,世人的偏见有时便是最好的掩护。 吉南弦正欲再说,忽听书房的门被推开:“我觉得小玉儿说得在理!” 看着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妻子,吉南弦愕然了一瞬:“……瑶瑶,你怎还在外偷听?” “一家人的事,怎能说是偷听呢?”喻氏理所应当地反问。 吉南弦刚要接话,话到嘴边忽地一顿。 宁玉扶着孟老夫人走了进来。 “……”吉南弦彻底沉默了。 起初瑶瑶刚嫁进来时,他还曾担心自家书香门第,会叫瑶瑶觉得束缚不自在,现下看来…… 瑶瑶非但没有被束缚,甚至还和小玉儿联手倒过来将祖母都给带歪了! 第011章 永阳长公主 “就让阿衡去吧。” 孟老夫人坐了下来,仪态形容端庄,丝毫看不出刚干过偷听之事。 她对孙子说着话,视线却落在衡玉身上:“查旧事为轻,自身安危为重,这个道理,祖母相信阿衡最是明白不过。” 衡玉点头,笑着对兄长说道:“阿兄也该知晓,保命是我最擅长的,我最是怕死了。” “呸呸呸,还没出门呢,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宁玉连忙在妹妹身上拍了三下。 衡玉心虚地笑了笑,仍旧看着兄长。 对上那双笑眼,吉南弦眼眶忽然有些发涩。 什么擅长保命,说到底还不是流落在外的那四年间吃尽了苦头…… 有过这样的经历,他私心里愈发不愿让妹妹涉险,他有的心思,祖母又岂会没有?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懂”字。 小玉儿对祖父之死的真相究竟执着到何种地步,同为家人,他们都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