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莯,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但你既然已经进了我们苏家的门,便是我们苏家的媳妇儿,就得守我们苏家的规矩!” 萧淑钰见崔莯跪在地上,悄悄伸手摸膝盖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但是一想到崔莯肆无忌惮的所作所为又气得冷了脸,眸光沉沉地落在崔莯身上,就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将人死死地压制住。 萧淑钰到底是皇室中人,在年幼时,也是在皇爷爷的膝盖上长大的姑娘,自幼贵气。 不怒则已,一怒起来还是十分唬人的。 “你简直太无法无天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非要折腾。一国公主,咱们丞相府的夫人,心中岂能只有你那点小情小爱,便什么都不顾了?” 萧淑钰越想越气,若是今天没有娇娇派人前来提醒她,她没提前做准备的话,崔莯现在是不是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出丞相府了? 世道不平。 崔莯若是出了京都城,去东疆的途中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 无论是流民还是山匪,亦或是打家劫舍的狂徒、风流的采花大盗,任何一种可能都会让崔莯送命,何况现如今皇上的态度不明朗,她和自家夫君早就提心吊胆了。 若是崔莯再惹出什么事情来,那岂不是火上浇油? 女子是不能进军营的,就算崔莯平安去到东疆,也只会给自家的儿子造成困扰,若是皇上要追究,随时都可以安个罪名将自己的儿子捉拿问罪。 崔莯好歹是皇室公主,真的就单纯如此? 毫无顾忌吗? 萧淑钰眼神冷了一些,失望地望着跪在地上挺直腰板,倔强地红着眼眶不说话的崔莯,淡声说道:“事到如今,我真的都不知道当初让阿骁娶你,究竟是对是错。” 当初她看崔莯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儿子,又性格活泼热情,想来跟自己的儿子在一起,总是要热闹一些的,毕竟自家的儿子实在是太闷了。 崔莯一听这话,心头一颤,有些发疼,她不可置信地抬眸望向萧淑钰,只见自家婆婆的脸上出现了冷漠而又不悦的神情,她张张嘴,终究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萧淑钰是喜欢崔莯的,但是相较于自己的儿子,这份喜欢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若是出现什么意外,便是将咱们苏家和阿骁置于何地吧!你不是无知幼童,我也不知道你亲娘,许多话我懒得跟你说,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萧淑钰脸色冷漠地说道:“你若是不服管教,往后等阿骁回来,你自己可以跟他说。是去是留,都是你自己的事,要做我们苏家人,就得守我们苏家的规矩,若是不愿意做我们苏家人,我们也尊重你的选择。崔莯,这里不是崔玉国,不能任由你放肆,希望你能明白。在苏家你不是公主,你只是阿骁的媳妇儿。” 萧淑钰说的话有些重了。 一字一句砸得崔莯耳朵轰鸣。 这是什么意思? 娘亲是说她若是不听话,便离开苏家的意思吗? 崔莯脑袋有些发昏,等反应过来萧淑钰话里意思的时候,萧淑钰已经不在祠堂了。 她一个人跪在几大排牌位前,周围闪烁着微弱的烛光,清冷寂静的祠堂里面便只有她一个人,她有些害怕,想要跑出去,又想到自家婆婆那失望的眼神。 一瞬间,她又顿住了动作。 赶紧将蒲团拿来垫在膝盖下,这才舒服了些。 眼底含着泪水,实在是不理解娘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又不是没有考虑过会发生危险的可能性,又不是没有找到镖局护送,就算她去到东疆也不会去打搅夫君的啊! 只要偶尔见到一次,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没有想要一直缠着嘛。 娘亲怎么就不能理解她呢? 娘亲那么爱爹爹,若是爹爹如今处在夫君的境地,难道娘亲就不会担心吗? 一开始,崔莯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是一直到深夜之后,整个祠堂里面就只有她一个人安静地跪在里面,开始有些害怕,害怕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