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珊是一夜没睡,她守在月千澜寝室的外间辗转反侧。 待到天刚蒙蒙亮,玉珊隐隐听见室内用了响动。 她猛然坐起身来,一把拉开了内室的门,便看见太子殿下用一个风衣紧紧的裹住沉睡过去的月千澜,抱上了床榻上。 玉珊这才真正的放了心。 君墨渊看见她,吩咐她倒了一杯热茶,便让玉珊出去了。 玉珊不敢久留,匆匆的看了眼月千澜,便抬脚出了门。 君墨渊在里面和月千澜腻歪了多久,玉珊便站着门外守了多久。 当然,有些事情,玉珊也多多少少听了个大概。 反正,太子殿下和小姐的对话,她是听得脸红耳赤。 玉珊原本就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对男女之间的事,一直都是懵懵懂懂。 虽然明白,小姐和太子殿下圆了房,可她到底还是不清楚怎么回事。 所以,这会她亲自为月千澜褪下了破烂脏污的外衣,便看见了月千澜身上,锁骨胸前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青紫印记。 她猛吸一口冷气,捂着唇瓣,惊呼一声:“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是受伤了吗?那些人他们打你了?” 月千澜的脸颊腾的一下红了,她连忙催促玉珊赶紧给她更衣,这原因,她都没脸说。 昨日,楚卿并未对她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顶多在跌倒时,磕了胳膊膝盖什么的,但都没有破皮,只是青紫一些罢了。 但是除去胳膊膝盖这些地方,现在她的全身都是印着青紫痕迹。 不用说,这些地方,都是君墨渊这个混蛋弄的。 月千澜真是又羞又恼又气。 “别废话了,赶紧换掉衣服吧。” 玉珊哑然,看见月千澜那犹如熟透了,红彤彤的脸颊,一瞬间福灵心至。 好像,有些明白了。 玉珊的脸颊,也不自觉的热了热,心里暗自叹息,太子殿下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服侍了月千澜换了里衣,还好里衣都是高领的衣服,这样一套上崭新的里衣,那些暧昧不明的痕迹,彻底的掩盖住了。 月千澜站在铜镜前,观察了好一会,发现那些痕迹被遮挡的严严实实,她才稍微放了心。 玉珊这才敢喊了门外候着的丫鬟进来服侍月千澜穿上嫁衣。 红色大袍,衣料采用的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珍稀绸缎。 凤冠霞帔,金钗玉钗,凌罗衣。 嫁衣很华丽,每一处都透着精致,层层叠叠的衣服裹在身上,月千澜顿时觉得重如千金,犹如压在她身上,关于太子妃的担子。 这一刻,她渐渐懂得,君墨渊这些年来,顶着太子的头衔,承担了多少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不止要提防暗处人的阴谋诡计,也要端起身为一国储君,一国太子的架子与责任。 东宫,太子,那是相当于被高高架起的篝火,享受着万人敬仰,无限的荣光尊崇,却也犹如那篝火般,不得不承受架子下燃烧的熊熊烈火。 若是坚持不住,或是疏忽大意,踏错一步,可能就会粉身碎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