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听出来了,两个老人和关妙仪不是一家的。被误会了她也没打算解释,她觉得这两个老人怕不是和关妙仪一样,花不起包间用餐的钱,就跑到楼上参观参观过过眼瘾的。 来这用餐的,定了哪里的位置就是哪里,很少有人会往楼上走,但也有脸皮厚一定要到楼上看看,人少的时候有家饭店也只是睁一只眼闭只眼,人多的时候才会拦一拦。 高母特别看不惯,她无视关妙仪的伶牙俐齿,连同那两个老人一起数落:“楼上是你们能来的吗?没钱就不要来这丢人现眼好吧。” 沈遇霖和关望走在后面,看到有人来找茬,就要往前,关望就拉住了他:“你还不知道我妹妹啊?” 妹妹每次遇到找茬的人都很兴奋,怼人怼得不亦乐乎,所以他从不帮忙,除非对方有动手的倾向。 沈遇霖也知道关妙仪的这个喜好,他刚刚就是下意识地想要过去挡在她身前,被关望拉住了,也就冷静下来,靠近一些,静观其变。 高母的话音落下,关妙仪还没回怼呢,她后面的老爷爷就发作了:“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了?怎么就丢人现眼了?我们是没钱,可没钱就不能四处走走看看了吗?饭店都不拦着我,你凭什么管我啊?这饭店是你开的吗?你这么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你是多有钱啊?我看你也没有多富贵的样子啊……” 老爷爷是个大嗓门,他知道在这种地方不好喧哗,所以尽量压着声说话,可因为生气,声音也不免大了些。 他们就在二楼的楼梯口下来一些,二楼的几个包厢都听见了他的声音,最里边半开的包厢里,男人听见熟悉的声音,从包厢里快步走出来。 和高父走在前面的大肚子男人看到男人后朝他迎了过去:“肖老板,我带高老板来……” 姓肖的中年男子朝他点点头,脚步却没停,走到楼梯口处,看到他爸在和人吵架,走过去问道:“爸,怎么了,怎么和人吵起来了?” 肖父气愤道:“什么叫我跟人吵架了,我没吵架,是有人觉得我没钱,是个乡巴佬,觉得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骂我是猫狗……” 高父脸色煞白,因为她注意到,自己的妻子正是和肖父吵架的对象。 高母见老人扬声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堆话,她就不打算和对方纠缠了,觉得掉份,她瞪了关妙仪一眼,高昂着头颅就要走。 还没走掉,肖老板就出现了,高母自然也就看到大肚子男人和肖老板的互动,知道他就是今天和他们谈合作的对象。 然后她就看着肖老板走到老人身边,老人气愤地指着她说了一通,她脸色也跟着白了白。 服务员叫来经理处理这起突发事件,经理过来时,高父已经挤到肖老板和两个老人身前,先道歉,然后将高母推到面前跟人道歉。 肖父肖母是跟着儿子过来吃饭,顺便看他谈生意的,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甩手就转身回包间。 肖老板也深深地看了眼高父高母,冷着脸跟在父母身后往上走,从大肚子男人身边路过时,大肚子男人忙不迭地表示歉意,肖老板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高父瞪了妻子一眼,白着脸跟了上去,高母也白着脸跟过去,高心云原本还趾高气昂的,此时也一脸忧愁的跟在后面。 最近她爸妈因为公司的事焦头烂额,很多事情都没有避开她,她也就知道了,这次合作对他们家至关重要。如果合作不成,她恐怕连买陶市中学一个择校生名额的花费都成问题。 关妙仪实在没想到事情还能这样发展,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直到人走远了,她才回过头来。 走在前面的关国伟几人一开始并没有听见关妙仪怼人,直到肖父破口大骂,他们才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但直到事情结束,他们都不觉得这件事和后面的几个孩子有关。 他们见已经没事了,就又一边说着话一边往下走。 关望和沈遇霖走过来,关妙仪朝他们吐吐舌头,沈遇霖就没忍住抬手揉揉她的发顶。 沈遇霖也不是没揉过关妙仪的发顶,但在关望跟前还是第一次,关望瞪他,他都上手了,只能当没看见。 关妙仪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一直冒着粉色的泡泡。 吃饱喝足,关国伟便归心似箭。 回到家,孙爷爷孙奶奶还在房间里休息,李红梅已经醒了,正坐在床头缝补衣裳。关国伟进了屋就朝她露出憨笑,换了衣服就爬上床,然后伸手一勾,将自个媳妇勾到怀里,迫不及待的和她说起房子的事。 关妙仪回来的时候从她爸妈的房间经过,看到她妈在缝衣裳,就回屋拿来自己的袜子,想和她妈妈学一学怎么才能缝得将破洞的袜子缝得好看,走到门口,透过没关紧的房门看到这一幕,她抿唇笑了笑,回到自己房间。 兴奋的说了半天之后,关国伟终于困得不得不躺下歇息片刻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