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正好。” 柏子仁粥能安神,云莺从架子床上下来,“那便起吧。” “呀,姑娘脖颈上是何物?”银筝眼尖的瞧见云莺耳后的肌肤上有一个浅青色印记,像是被手指掐出来的,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格外显眼。 “什么?”云莺一时瞧不见,摸也摸不着。 银筝忙去取了菱花镜来,云莺侧身才瞧见,蹙了蹙眉,轻轻地摁压,有些疼,“昨日也不曾碰到哪。” “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压在枕角上了。”云莺肤色雪白,一点点痕迹便格外显眼。 云莺摇了摇头,她也不知,“罢了,过几日便好了。” 她想起昨夜的梦,兀自失神,应是巧合。 云莺用过膳坐在楹窗前看话本子,窗外是扬州最大的阳明湖,这个坊区都是花楼,白日里不算热闹,星幕四垂时方热闹,不过云楼有个规矩,过了亥时便要打烊,云楼与寻常花楼不同,不会留客人过夜,可晚间总有些客人喝醉了扰事,遂早早关门也图个清净。 云楼的姑娘们色艺双绝,纵是这般规矩也没少一个客人,反倒令人垂涎,日日流连。 坐在窗前,有清风拂来,仿佛带来了春日桃花香,心旷神怡,一本书,一盏花茶,云莺能坐一下午。 平日里看话本子津津有味,可今日不知怎的,一边看,脑海里浮现的全是裴公子的样貌和身姿,说起来,裴公子还是云莺遇到的第一位将军,若非他那般的阴晴不定,云莺还想与他聊聊边关是何种风情。 云莺在话本子里瞧见,大漠孤烟,雪山重重,河海山川……可她困在这小小云楼,着实遗憾,若有一日能亲眼瞧瞧该多好。 云莺托腮望着天边漂浮的云出神,忽然传来叽叽喳喳的响动,她皱了皱眉,“银筝,何事吵嚷?” “姑娘,云柔带着好几个姑娘来了。”银筝连忙合上门,真不想搭理她们,每回来都是找不痛快,今个上午她还听到云柔在编排自家姑娘。 “云柔几时出阁?”云莺也有些烦她了,她若是早些出阁,云莺也能安生几日。 “定的是明日,正嘚瑟呢,姑娘可要为她添妆?” 云楼里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出阁,其他姑娘都是要添妆的,大小是个心意,也算是同在一楼长大的情谊。 “不添,我的东西她也瞧不上。”云莺从不与人结怨,晓得同在云楼都是命苦的,可云柔三番两次找她的麻烦,真当她是泥捏的好性子。 “不添才好,姑娘有什么好东西还不如留给我,才不要给她。”银筝最厌烦的就是云柔了。 正说着呢,有人敲门,“云莺姐姐可在,开开门呢。”是云柔的声音。 云莺使了个眼色,都来敲门了,不开也不成。 银筝愤愤去拉门,却拦在门口,“各位姑娘们,我家姑娘病了,不宜见客,姑娘们请回。” “哎呦,我们正是晓得云莺姐姐病了,特来瞧瞧她,我还带了补品呢,这都不让进?”云柔摆了摆手中的补品,也不等银筝说什么,便推开她往里走。 其余几个姑娘也跟着进来了。 “哎,哎,你们要做什么?”银筝气的不轻,连忙跑到云莺跟前拦着,生怕她们会欺负云莺。 云莺放下手中的话本子,抬眼扫过她们,“今日这样得闲,有空来我屋里做客,银筝,还不奉茶。” 银筝咬牙看着她们,跺了跺脚,只能去奉茶。 云柔上前几步,好心劝道:“云莺姐姐,纵使昨个知州大人没瞧上你,你也不用难受到病了呀。” “是啊,身子是自个的,可别和自个过不去呢。”有人捏着帕子捂嘴笑说。 如今楼里谁人不知,知州大人奔着扬州第一美人的名头来的,却没瞧上云莺,还道云莺不值九千两,不就是觉着云莺不堪扬州第一美人的名号,这是被知州大人嫌弃了。 这话一传出来,不少人笑话云莺,云柔别提多得意了。 “能见知州大人一面就是我的荣幸,我又怎会难受,只是不知你们要几时才能得到知州大人的召见,嗯?”云莺捧着茶盏抿了一口,笑盈盈抬眸,那双漂亮的桃花眸中皆是淡淡的不屑。 她本不想与她们费口舌,可如今都欺到她屋里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