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是本王幼时父皇赏的,诏安国进贡而来,甚通人性。”说着裴烬招了招手,那几只白鹤围绕在他身旁,脑袋一点一点,脖子很长,很是有趣。 “想不想摸?” 云莺抿着粉唇点了点头,却又不敢伸手,“会不会啄人?” “本王在不会。”裴烬拉着她的手放到白鹤的脑袋上,白鹤没有啄她,反而用鹤喙碰了碰云莺的手心,痒痒的。 云莺的眸子亮晶晶,软声道:“好可爱。” “既然喜欢,把它们放到你院子里养去。”裴烬难得见她这样高兴, “这是圣上御赐之物,莺莺怕照顾不好。”御赐之物若是出了好歹,是要问罪的。 “况且白鹤要在有水的地方才能养吧?”总不能为了养它们,在院子里挖个池子,她初到王府不好这样打眼。 “你院子里的池子比这个大,也罢,先去你院子瞧瞧。”裴烬拉着云莺往里走,两人沿着长廊走过垂花门就进入了后院。 云莺默默地打量着王府,果然天家富贵非同寻常,王府里头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苍松翠柏,花团锦簇,错落有致,既有曲径通幽的雅意,也有富丽堂皇的恢弘,比起秦王府,扬州别院不值一提,更遑论云楼,无法比拟。 一路走来,遇到的婢女小厮皆靠边行礼,不敢多瞧秦王一眼,不过她能察觉到有不少人的视线在打量她,秦王带回一个女子,许是无人不好奇。 不过让云莺觉着不解的是为何不见秦王的妾室,秦王无王妃,妾室总有,却没瞧见。 两人一路来到芳菲苑,云莺原先想自个能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安身立命便可,但如今站在芳菲苑门前,却觉着自己的心愿似乎小了。 裴烬晃了晃她的手腕,“这是本王亲手题的匾额,可喜欢?你喜桃花,芳菲苑正好。” “喜欢,谢殿下厚爱。”云莺屈膝道谢,双眸盛满笑意。 “进去瞧瞧,也不知玄凌办的如何。” 裴烬携着云莺的手迈入芳菲苑,院子里有一棵两人合抱粗的银杏树,爬了一墙头的蔷薇藤,还未开花,有东西厢房和正厅,看着比别院的正院还大些,云莺很满足,日后坐在树下品茗赏花,也十分有趣。 可等她跟着裴烬进入正厅之后,才发觉别有洞天,正厅后有一个大大的月窗,透过月窗能瞧见后边还有一个院子,比前院还大,是一个莲花池,现下满池荷叶摇曳,若是夏日雨后,便能坐在正厅听到雨打荷叶之音。 正厅两边还有几间房,右边是寝屋,有一张极其华丽的紫檀木雕瓜瓞绵绵拔步床,屋内摆件皆是昂贵的紫檀木、金丝楠木、红木等制成,还有数不清的黄金宝石镶嵌,光是这些摆件,已不下万金之数,过于奢华。 云莺从起初的欣喜转为忐忑,她晓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家世低,又是初入王府,住这个的院子不妥。 裴烬却甚是满意,尤其是这张拔步床,他看了云莺一眼,颇有深意道:“瓜瓞绵绵的寓意好,玄凌这次事办的不错。” 云莺闻言羞怯的垂下眼帘,瓜瓞绵绵寓意儿孙满堂。 裴烬见云莺不开口,遂问道:“莺莺可喜欢?” 云莺的手攥紧了帕子,柔声问,“殿下,这院子只莺莺一人住吗?可有其他姐妹?” “自然不是你一人住,本王不能住吗?”若是他不能住,瓜瓞绵绵的寓意可就无用了。 云莺刚松了的半口气又被噎住,羞恼的瞥了秦王一眼,娇嗔道:“殿下又不是其他姐妹。” “哪来的姐妹,王府里确有女眷,你不必在意,想见就见,不愿见就不见。”若非怕母妃念叨,他倒想把云莺的院子搬到前院去,方便许多。 云莺错愕的看了秦王一眼,面色犹豫,“殿下,这样不合规矩。” 这可不是扬州别院,这是秦王府,是上京,是天子脚下,是最重规矩的地方,尊卑分明,不主动去拜见尊者已十分不敬,尊者若来,她不见那便是大不敬,借云莺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本王的话就是规矩,府里没有王妃,后院谁也大不过你。”裴烬这话是对云莺说,也是对这屋子里的人说。 既用了卑鄙的手段将人桎梏在王府,那总得打造一个舒适的金笼子才配得上莺莺。 这一句话让云莺心中百感交集,她已做好了在王府战战兢兢,俯首帖耳的准备,可秦王这话,却让她觉着,兴许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样糟糕。 云莺柔柔一笑,“谢殿下眷顾。” 若得殿下如此厚待,这未必不是一条光明之路。 裴烬松开她的手,“你先歇息,本王得进宫一趟,改日再带你入宫见母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