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玩鞠球,叮叮当当的,反应倒还算灵敏。 “父王。”裴瑜瞧见裴烬,小跑过去,有模有样给他行了礼。 “嗯。”裴烬淡淡的应了声,越过他打算去找云莺。 “父王,娘……庶母妃在等父王用晚膳。”裴瑜险些说漏嘴了,差一点点,就喊成娘亲了,他连忙捂嘴改口。 裴烬闻言皱了皱眉,站定低头看了他一眼,“谁教你喊庶母妃的?”着实难听,云母妃也比庶母妃好听。 “庶母妃教的。”裴烬仰着头,不知道有哪里不对,娘亲就是这样教他的。 “你既搬了过来,喊母妃便是。”加个庶字,总让裴烬觉得云莺是他的妾室,而他还有正室的错觉。 “真的吗?我可以喊母妃?”裴瑜有些惊喜,他还以为父王不会允许他喊娘亲为母妃,今日他喊父王,父王也没有拒绝哎,娘亲是不是他的亲娘亲啊? 裴烬点了点头,“去找你母妃,让人摆膳。” “好,谢谢父王。”裴瑜小跑着去找云莺,太好了,他有母妃了,连父王都承认了,他有母妃了。 云莺在屋内裁剪布料,预备做衣裳,方才裴瑜玩鞠球把衣裳弄脏了,让他去换,他便提到从来没有穿过娘亲给他做的衣裳,他也想要。 因着先前学了首《游子吟》,云莺与他解释了,裴瑜的悟性倒好,给记下了,活学活用,白讹了一件衣裳。 听闻秦王回来了,她放下东西出去,“殿下,晚膳已好,可要更衣后再用膳。” 秦王外出时穿的衣裳繁琐厚重,回到芳菲苑便会换上轻便的常服。 裴烬应下,进了寝屋,云莺让裴瑜先去用膳,等她进去时,裴烬正在看那些才裁剪好的料子。 “莺莺要为本王做衣裳?可本王喜爱玄色,不爱朱红。”裴烬翻了翻料子,他又没做过衣裳,当然不晓得给孩子做的衣裳和给大人做的衣裳布料差距极大,他也没想到裴瑜才搬过来,云莺便和他那样亲近了,还亲自做衣裳。 云莺听到这句话,顿时头皮发麻,去衣橱取常服时动作缓慢,正在想如何解释才不会让殿下生气。 若是让殿下晓得这不是给他做的……嘶,云莺不敢想后果。 想了想,她走了过去,解下裴烬腰间玉带,“莺莺自然晓得殿下喜爱玄色,这是、这是给我用的,明日我便去取一匹玄色料子,为殿下裁衣。” 云莺险些说不出话来了,这可是骗殿下啊。 说完她就低着头,不敢看秦王的眼睛,抬手摸索着去解裴烬衣裳的系扣,忽然被裴烬攥住了手腕,“莺莺,你耳朵红了。” 云莺:“……” 裴烬戏谑的笑了笑,“你不会撒谎,这是给谁做的衣裳?” 连头都不敢抬,一看便知心中有鬼。 “殿下恕罪,裴瑜说他从未穿过娘亲给他缝制的衣裳,莺莺有些不忍心,便想着为他做一件。”云莺是如何也想不到,只是做件衣裳,竟也能引发出这些事。 “是嘛,裴瑜没穿过娘亲给做的衣裳?”裴烬大掌往下,一把钳住她的腰肢,嗓音低沉,“本王也从没穿过娘子做的衣裳,莺莺怎得不心疼心疼本王?” 从前莺莺便不将他放在心上,如今倒好,多了个裴瑜,连他都得排在裴瑜后头,交了那样多的账簿给她,她还有空闲给裴瑜做衣裳,可真是好得很。 云莺的脸涨的通红,殿下果然不悦了 她连忙软着嗓子道:“莺莺心疼的,可莺莺手艺不佳,怕殿下穿莺莺做的衣裳被人耻笑,毕竟殿下忙于公务,要见同僚大臣。” 做衣裳可不是做香囊,香囊简单,衣裳却难做,做一件衣裳怕是得小半个月。 “那莺莺还是为本王着想了?”裴烬低头,说话间的气息喷洒在云莺的头顶,云莺真怕脑袋搬家。 她嫩生生的指尖攥着裴烬腰间锦衣,用楚楚可怜的语气道:“莺莺知错了,明日便为殿下做一件常服,殿下莫要嫌弃。” “明日?”裴烬语气阴恻恻,将人往怀里压了压,显然并不满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