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在裴烬手中才好,这样太后才能恨极了裴烬,才会助孤一臂之力。” 如今裴澄只等五月天花出现,他便可以离京,届时借助清君侧之名,带兵北上,掌控大豫,易如反掌。 且先让裴烬蹦跶几日,他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只要有太后与他里应外合,大豫便是他的了。 况且潘旭也不晓得多少他的事,原先倒也挺看重潘旭,但这人只会吃喝玩乐,难成大器,便甚少将极其重要之事交予他。 若非因着太后,裴澄根本不会和潘旭来往。 “走吧,咱们也该去掺和一脚了。”裴澄双手负于身后,不紧不慢的走出东宫。 * “你、你,是不是你做的?这才多久,怎会传遍上京?”太后猛然站了起来,她才晓得这件事,裴烬却说已传遍了上京,上京说小也不小,一两个时辰,无论如何也传不遍上京。 “太后娘娘谬赞,臣只是前去解救那些姑娘,可不曾想要置谁与死地,谁让潘旭如此“巧合”的出现在那,围观百姓众多,臣即便是想封口也来不及。”更何况他本不想封口,这件事闹的越大越好。 裴烬笑了笑,又友好的提醒道:“对了,长兴侯暂时还是莫要回府,毕竟咱们上京百姓都是极正义之士,见到这样的事,情绪难免激动些,侯爷年纪大了,若是被他们瞧见,怕是不好交代啊。” “你……”太后身子摇摇欲坠,被身旁的嬷嬷扶着坐下,而跪在地上的长兴侯连头都不敢抬了。 凌虐女子案本就闹的十分大,整个上京无人不晓得,如今又将潘旭人赃并获,哪还有他辩解的余地。 裴烬转头看向泰和帝,撩起衣摆,双膝跪地,郑重道:“父皇,儿臣请求三司会审潘旭,必定要将他这些年做的恶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吐露出来,还要将收过那些女子的官员都找出来,加以处罚,若非是他们纵容,也不至于死去这样多的女子,只有重重处罚他们,才能杀鸡儆猴。” “更要张贴皇榜,昭告天下,让百姓明白皇室对百姓的爱护,也是警告那些正在做,或试图做此事的官员,让全大豫杜绝此种风气,无论是良家女子还是风尘女子,都是大豫的百姓,都不该遭受如此对待,即便是婢女妾室,也不该随意打杀凌虐,还请父皇为这些姑娘们做主!” 裴烬的额头磕在冰凉的地板上,但他的心是热的,他在此刻终于明白,天下还是要握在他自己手里,才能让大豫成为他想成为的模样。 泰和帝看着他最骄傲的儿子说出这样一番话,心里别提多激动了,这是他一手培养的儿子,终是成为了他想要裴烬成为的模样,为国为民,这才是一个储君该有的品行。 连苏贵妃也十分诧异,她的儿子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这么多,能上马杀敌护国,亦能下马理政为民,苏贵妃的眼眶热了,是高兴,高兴自己能生出这样优秀的儿子。 “烬儿,快起来,”泰和帝弯腰扶起了他,“父皇准了,父皇的烬儿长大了,能为朕分担政务了。” “不行,皇帝,你这是将潘家置于死路。”太后仍想挣扎,若是三司会审,张贴皇榜,这件事便会被传至大江南北,不仅仅大豫,甚至连别国也会知晓,潘家便彻底没了脸面。 届时潘旭不死也得死了,那才是真正的,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皇帝,你知这样做会牵扯到多少人吗?你想让整个朝堂无人可用吗?你想让秦王得罪文武百官吗?” 这样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那些身份低贱的女子,那些卖身为奴的婢女,有多少人会放在眼里,还不是想打便打,杀了一个两个,谁又会在意,秦王这样一来,虽说会得到天下百姓的欢呼崇敬,可势必会动到某些大臣官员的利益。 朝堂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后在赌泰和帝不舍得让他这个最心爱的儿子成为众位大臣的攻讦对象。 别看那些官员华服加身,可那身华服之下,才藏着最见不得光的东西。 泰和帝面色挣扎,他自然晓得太后是何意,裴烬这样做,传出去,势必会得罪不少大臣。 “儿臣不怕,儿臣也不信大豫官员皆是这样的人,若真是,再不动手,还要等到何时,难道父皇愿意这些蛀虫拿着朝廷的俸禄,受着百姓的供奉,却欺压百姓吗?” 前世裴烬便对大豫朝堂大换血过一次,有不服者,刑部暗牢见,总能吐出点东西,因而不少人觉得他是暴君,可那又如何,那些心里没有百姓的官员,比无能之人更可怕。 泰和帝欣慰不已,他活来活去,倒不如烬儿通透了,泰和帝拍了拍裴烬的肩,“朕即刻下旨,由秦王主理,三司会审潘旭。” 泰和帝一直都对潘家心有余悸,却顾忌着太后,如今是潘旭做出这样天理难容之事,正是除去潘家最好的时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