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雅越想越气,看着云莺的眼神都要喷火了,嫉妒,能湮灭一个人的理智。 “你怎的了?出什么神啊,你想去给云庶妃和明乐公主见礼吗?似乎不太好,叔父的官职还未定下,你冒冒失失过去搭话,怕是明乐公主不会搭理你,凭白丢了脸面。”汤绣推了推汤雅。 汤雅回神,连忙收敛了眼里的妒火,垂眸笑了笑,“没有,只是觉得云庶妃可真美,看呆了。” “对吧,我也觉得,原先以为敏安县主那样的已是极美,不曾想到还有比敏安县主更美的女子,秦王殿下可真是好福气,日后敏安县主进了王府,王府里的美人可真多。”这话汤绣是压着声说的,只有两人能听见,可不能乱说话,免得被旁人听了去。 汤雅点了点头,却想,云莺那样卑贱的身份,凭什么能成为秦王的庶妃,甚至堂姐还说秦王要晋她为侧妃,她配吗?若是她的身世揭开,一个风尘女子,连给她提鞋也不配,汤雅咬紧了牙关。 “汤姑娘,这是谁家的姑娘,似乎从未见过。”有一女子走了过来与汤绣打招呼,好奇的看着汤雅。 “凌姑娘好久不见,这是我的堂妹汤雅,才回京不久。” “凌姑娘好。”汤雅极有眼色的屈了屈膝。 凌姑娘也回了个礼,“你好。” 之后挽着汤绣的胳膊,“我有话想与你说,借一步说话。” 汤绣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汤雅,母亲让她看好堂妹。 汤雅看的出来这位凌姑娘并不怎么待见她,这还是她回到上京头次遭到打击,在扬州,她都是众星捧月的那个,无论是何种宴会,她都是焦点。 但汤雅面色不改,笑了笑道:“堂姐与凌姑娘去吧,我就在这儿等堂姐。” “那行吧,你就到附近走走,莫要乱跑,我去去就回。”汤绣还未叮嘱完,就被凌姑娘拉走了。 汤雅看着两人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孤单,有种从云端掉落泥沼的感觉,她在扬州众星捧月,可在上京,却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官之女,谁都可以忽略她,她也不是自幼长在这里的,想要融入上京贵女的圈子得多难,她不用想也晓得。 伯父的官职虽说也不算多高,可到底堂姐是在上京长大,和这些贵女们见面三分情,而她什么都没有。 再看向不远处的云莺,汤雅的指尖掐进了手心,她连去给明乐公主见礼的资格都没有,可云莺却能与明乐公主平起平坐。 当初云莺是连见她一面也没有资格的卑微之人,如今尊卑颠倒,她想见云莺怕是也得求着了。 她来这,连贴身婢女也不能带,而云莺身后不远处站着两个婢女待命。 汤雅心里意难平,甚至想过揭开云莺的身份,可到底还是有一丝理智在,不敢这样做,若是被秦王晓得,势必会连累汤家,她叹了口气,最终转身离开,罢了,都是命。 汤雅随意在湖畔的长廊下走着,满湖的莲叶随风摇曳,有几朵莲花开了,安王府可真是大,这么大一个湖畔,就在宅子里。 走着走着,到了拐角处,一个女子气势冲冲的撞了过来,将汤雅撞的一个趔趄,后背撞到了柱子上,疼的面容都扭曲了。 她抬起头,就瞧见该女子眉目带着怒气,而她身旁的婢女呵斥道:“不长眼的东西,往敏安县主身上撞,你要不要命了?” 这上京的贵女琦儿都识得,而汤雅初到上京,她不认识,还当是哪里来的婢女。 汤雅一听这便是敏安县主,也顾不得后背的疼,连忙蹲身行礼,恭敬道:“臣女见过敏安县主,臣女一时不察,冲撞了县主,还请县主宽恕。” 堂姐可和她说了不少敏安县主的事迹,虽不是公主,可有些做派比公主还要嚣张,谁让人家是靖国公的嫡女,又是苏贵妃最为宠爱的侄女。 她也是入了京才晓得,原来苏贵妃在上京的地位这样高,甚至比太后娘娘还要受人畏惧。 敏安皱着眉头,揉了揉有些疼的肩,语气不善,“你是谁家的姑娘?本县主怎的从未见过你。” 她本就为着云氏之事恼怒,如今汤雅一头撞上来,这让她如何不生气? “臣女是扬州知州之女,初入上京,冒犯了县主,臣女惶恐。”汤雅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生怕惹恼了敏安县主,让伯母晓得,一定会训斥她。 琦儿一听只是一个知州之女,当即便趾高气扬起来,“一个小官之女,也敢冒犯县主,你有几个胆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