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程氏冲上去踢了招儿一脚,拽着招儿的头发撕扯起来。 程辙武挥了挥手,很快有小厮拽开孟程氏,将她押在一旁。 孟程氏挣扎不开,只能楚楚可怜道:“大哥,你别信这个贱婢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偷皎皎呢,皎皎可是我的亲侄女,她必定是收了旁人的银子来诬陷我,是想看着咱们家起内讧呢。” “堵住她的嘴,你继续说。”程辙武现下连看孟程氏一眼都嫌脏。 招儿跪坐起来,抽噎道:“当初姑娘吩咐奴婢引开郡主院子里的嬷嬷,姑娘雇了几个好身手的,将郡主从窗户上偷了出去,还将郡主腰间的胎记用烧红的烙铁烫伤,奴婢不曾抓住郡主,郡主挣扎间,才让姑娘被烙铁烫了下,姑娘的手腕上也有个疤痕,奴婢自知死罪难逃,句句属实,不敢撒谎。” 招儿全数招了,她晓得她的罪孽深重,落在程家手中,不可能再活着了,可是对于孟程氏她也着实心寒,她自幼跟着孟程氏,对孟程氏忠心耿耿,孟程氏却想要她的命,既然她活不了,那孟程氏也别想活了。 “唔……唔唔……”孟程氏被人捂住嘴,想开口争辩却说不了话。 程辙武使了个眼色,让人将招儿带下去,原氏红着眼眶走到孟程氏跟前,光是想一想皎皎才三岁,孟程氏便将烙铁之刑加诸在皎皎的身上,她便恨不得生吞了孟程氏。 即便是大人也难以承受,更何况皎皎才三岁,她的心肝啊。 “松开她的嘴。”原氏冷冷的吩咐。 小厮一松开孟程氏,孟程氏便急急忙忙要解释,“大嫂啊……” “啪——”的一声,原氏蓄足了力气,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孟程氏的脸上,“我待你不薄,你却这样对我的女儿,你的良心呢?” “我……”孟程氏回过神来,正想开口。 又“啪——”的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打歪了。 “你该死,你该死!” 原氏像是在发泄一样,一下又一下,用足了力气,打了五六巴掌,打的孟程氏嘴角出血,双颊红肿,耳朵嗡嗡嗡的响,双眼无神。 原氏是大家闺秀,性子和婉温顺,顶多嫁给程辙武之后带上几分将门爽朗之气,可却从未如此打过人,看着像是要将孟程氏打死,连给孟程氏开口的机会都不肯。 这一举动,把众人看呆了,程钰原本还想自个上,才晓得原来娘亲对她是手下留情了,娘亲凶起来是真的凶。 程筠皱着眉头走过去,拉住了原氏,“娘亲,别打了,莫要为了这样的人伤了自个。” 原氏的手心红了一片,孟程氏会疼,原氏自然也是会疼的,程筠看的也心疼,眼泪汪汪,“娘亲,你别吓皎皎。” 原氏现下不对劲,她怕是自责的很,丢失皎皎,永远都是原氏与程辙武心头的痛。 “皎皎,娘对不起你。”原氏回过神来,掩面痛哭,若是当初他们狠心点,再细心点,查出孟程氏,皎皎也不会在外受苦十余年。 “娘亲,没有的,这不怪你们,娘亲别哭啊。”程筠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安慰。 最后还是程辙武上前,扶着原氏拉开了她,“快别哭了,该哭的不是咱们,是他们,皎皎身怀六甲,你哭着她也难受,孕中可不宜多哭。” 话说的也是这个理,如今该哭的,不是原氏,而是孟程氏。 原氏擦净眼泪,质问孟程氏,“你背后有无人指使?” 孟程氏张了张嘴,仍旧不认,“我没有、没有偷皎皎,是贱婢污蔑我,我没有!” 都被打成这样了,孟程氏还是不肯认当年之事,她哪里会不晓得,只要她不承认,就还有一线生机,要是承认了,她就真的完了,还有她的子女,也都别想好过。 “来人,上刑,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嘴巴有多硬。”程辙武也懒得与她废话。 “皎皎,上刑怕是会血腥,你且回去,这事我们来处理。”原氏看向程筠,见她眼眶也是红的,不免忧心,她如今心情不好起伏过大。 程筠握住裴烬的手,摇了摇头,“我不怕,爹爹娘亲处理便是。” 她才是这场风波的主角,她也想知晓来龙去脉,这些年,她无数次觉得自个命不好,才会被卖入云楼,受人白眼,嬉笑怒骂,全都认了,可是找到爹娘,她才晓得这是无妄之灾,分明她可以像阿姐一样被宠爱着长大的,也可以与殿下名正言顺,不必遭受这些苦楚。 眼前人就是害她的人,程筠如何愿意走,自然是想知晓这一切。 既然程筠这样说,原氏便让裴烬扶着她坐下,不一会管家取来了不少刑罚用具,虽说不可随意动用私刑,可这是家务事,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动用了私刑,官府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说过,当初皎皎受的苦,我要千倍万倍讨回来,既然你不承认背后有人指使,那一千下烙铁之刑,你便独自承受。”程辙武冷面无情,好似地上跪着的不是他的妹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