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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快些休息吧?”寇连材又问了一次,载湉却完全没了困意,他想起来今日静芬说,载潋进学去得晚了,挨了师傅的打。

    载湉忽然间站起身来翻箱倒柜,将桌上的摆件翻了个遍,又将书架翻了底儿掉,才在一摞厚厚的书后找到一个已经落灰的瓷瓶。载湉小心翼翼地将灰尘擦拭干净,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这是朕小时候翁师傅给的止疼药…”他紧紧攥着那药瓶,似是得到了最珍贵的宝贝。载湉小时候,经常因为做错了一点小事而被皇太后罚跪,一跪便是一整天,不许吃也不许喝。他的膝盖经常肿得走不了路,翁师傅见了心疼,便偷偷给了他这瓶药。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藏着。

    “走,你跟朕出去一趟。”载湉大步走出了养心殿,对身边的寇连材说道。

    载潋回到醇亲王府后,主动地去和载沣和好,因为她想知道那个“湉哥儿”到底是谁,载潋不敢问阿玛,只能来问自己的兄长载沣。

    载沣一听“湉”字就已知道了那人是谁,因为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以“湉”字为名。但是他不敢告诉载潋,他怕载潋乱了分寸,更怕会有人因此而伤害到载潋。

    载沣虽年少,却是醇亲王府里最大的孩子,当年皇太后一道懿旨,夺走了自己的弟弟载涛,那个场景他仍然记得清楚,他的家族多年来如履薄冰,因为太后的强权专政,因为自己的哥哥做了至高无上的皇帝。

    载沣最了解自己的阿玛,他知道阿玛最怕别人因皇帝是他亲生而谣诼诬谤,所以他多年来小心翼翼,在朝廷中如履薄冰,不敢越矩半分才换来自己家族的一丝安宁。此时皇太后忽然传载潋入宫,载潋又问起了皇帝的名讳,这不得不让载沣警觉。

    整个事情,醇亲王府都对载潋守口如瓶,他们不想让载潋知道当今皇帝与他们的关系,更不想让载潋知道她的身世。他们希望这个女孩儿永远美好下去,永远简单地生活下去。

    载沣只对载潋道,“我也不认识那人,潋儿你快将他忘了吧。”载潋却是个凡事喜欢问个清楚的女孩儿,她嘟着嘴问载沣道,“沣哥儿是不是故意瞒我?沣哥儿若是不肯说,我就去问阿玛了!”

    载潋转头就走,载沣却乱了分寸,忙追她道,“诶你等等!”载潋回头冲着载沣甜甜地一笑道,“沣哥儿是想告诉我了?”

    载沣拉载潋坐下,无奈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真不能…也真…也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载沣正结结巴巴地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载潋真相,瑛隐的声音却从载沣房外的回廊上传来,她道,“少爷,格格!家里来客人了!王爷和福晋叫您们都过去呢。”

    瑛隐的一番话及时地解除了载沣的困境,载沣一听此话,立时呵呵地笑起来,在载潋身后推着载潋的肩膀,笑道,“走吧妹妹?阿玛额娘的话你不敢不听吧!”

    载潋扭头对载沣噘了噘嘴,赌气道,“阿玛和额娘可真是救了你了!”

    载沣只是呵呵地笑,一句话也不说,推着载潋一路向外走。他们二人走到醇亲王起居的悦寿堂时,只见载洵一个人已经站在了殿内,载潋见载洵一副木怔怔的样子,不禁发笑,“洵哥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呆愣愣的!”

    载沣领着载潋进了悦寿堂,规规矩矩给醇亲王和福晋请了安,跪了良久醇亲王才叫他们二人起来。载潋起身后才发现今日阿玛的侧福晋刘佳氏也来了,她坐在额娘旁边偷偷抽泣着,气氛一片寂然。

    载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载洵起身后乖乖站到了载沣身后,老老实实地在一旁站着,见载沣三个人都站好了,醇亲王才挥了挥手,对管家常贤道,“领他进来吧。”

    载潋看见管家领进来一个面容清俊却颇有些瘦弱的男孩儿,男孩儿目光中尽是恐惧的神色,上上下下打量着殿内坐着的许多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畏畏缩缩地揪着管家的衣角。

    殿内还无一人开口,刘佳氏却已嚎啕大哭起来,口中喊着,“我的儿…我的儿…”载潋一头雾水地看着姨娘,她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儿子了?

    载潋又去打量那个被管家领进来的男孩儿,年龄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却是从来没见过,不过仔细看起来,他长得和沣哥儿可真像啊。载潋正出神地想着,却忽然听见阿玛说道,“载沣,载洵,你们可还认得他?”

    载沣上前了一步,盯着那男孩儿看了许久,半晌后才道,“儿子不认得他,却记得他是谁。”载洵也道,“儿子心里清楚他是谁。”

    载潋一听自己两个哥哥都认识这个男孩儿,唯独自己被蒙在鼓里,毫无头绪,不禁更加着急起来,忙问道,“阿玛,额娘,他究竟是谁啊?女儿怎么不认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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