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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权


惟妙惟肖的玉兰图,载潋知道珍妃将对皇上的爱意都倾注在笔端了,她坐在珍妃身侧,笑道,“奴才来谢过珍主子那日搭救的恩情。”

    珍妃却仍旧作画,清脆地笑了一声道,“谢什么,不过是我的小兔子跑丢了,我叫那小太监过来帮我找,哪里就是在帮你了呢?”

    载潋坐在珍妃身后,默默看着她作画,心中钦佩她绘画水平出神入化,她见珍妃久久不说话,才又道,“奴才知道珍主子只是嘴硬,心肠明明是很好的。是珍主子替奴才赶走了那小太监,奴才现在才能行动自由。”

    珍妃停下了笔,她将笔搭在砚台上,转过头来对载潋道,“载潋,你无事就好,我也不算白白费这一次心力。你前次告诉我,你如今是为皇上做事,我才决定帮你。既然你已经是风险万千,冒着欺瞒太后的杀头大罪,那我就帮你这一次,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谢我!我是为了帮皇上,不是为了帮你。”

    载潋瞧见珍妃仍旧倔强,不禁轻笑,她点点头,道,“是,珍主儿是为了帮皇上,但好歹是为奴才解了燃眉之急,娘娘不让我嘴上道谢,我记在心里总可以了吧?”

    珍妃也忍不住笑了笑,转过头不看载潋,忍着笑意道,“罢了,随你去了!我拗不过你。”

    载潋含笑仍旧坐在远处,笑道,“娘娘是怎么赶了他走的?这几日奴才在宫里都没瞧见他了。”珍妃继续作画,以左手掩着嘴笑道,“还说呢,我的兔子根本就没跑丢,他自然找不到了,我寻个理由,说他笨手笨脚,就叫他出宫回颐和园里去了。”

    载潋静静听着,珍妃又说,“我也知道他是太后的人,但他办事不利,太后交代的事没办成,还被我赶走了,这会儿太后肯定已经不信任他了。”

    载潋知道珍妃替自己赶走了一个,太后若还不信任自己,还会有更多人来跟踪自己的,但她还是为了珍妃的出手相救而感激,“娘娘,他是太后的人,您赶了他走,等他向太后说明情况,太后知道是您赶他走的,您就不怕太后记恨吗?”

    珍妃此刻彻底放下了手中的笔,吹了吹画上的玉兰花,好让画面快些风干,载潋望着珍妃画上的玉兰花,见那玉兰栩栩如生,竟如真的一般。

    珍妃坐直了身子,转头忽对载潋盈盈笑道,“我不懂前朝大事,我只知道,皇上为了新政甘愿承受任何风险,皇上不怕,那么我也不怕。只要是为了他,这份风险我愿意冒。”

    载潋被珍妃的一番话撼动,她能真切体会到珍妃对皇上的一片爱意,珍妃与皇上一样奋不顾身。因为珍妃是爱皇上的,为了他,珍妃才愿意用自己并不强壮的身躯去为他抵挡。

    载潋望着珍妃默默想,若是自己今日的忍辱负重、被太后视为羽翼党羽,能换来皇上与皇上所爱之人的一片安生,她也愿意拼尽全力,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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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潋离开景仁宫,启程前往颐和园。她来到颐和园东宫门外时,竟瞧见三三两两的人影,下了马车走近后才看清楚,原来是刚毅、怀塔布与许应骙三人拖家带口地跪在颐和园宫门外。

    静心与阿瑟陪着载潋缓缓向宫门处走,载潋略回头,去看跪在身后的几人,他们声泪俱下,口口声声哭喊着,“皇上冤枉奴才们啊,奴才们求太后做主!…”他们身后的女眷和孩子们也跟着一块儿流泪。

    载潋忽想起很早的时候,有名太后派来的太医冒充承皇上旨意,入府给阿玛看病,被载潋一怒之下赶走了。可如今面对这些人,载潋早已没了当年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

    载潋看到颐和园的宫门徐徐敞开,竟瞧见穿着一身翠绕珠围的锦衣华服的荣寿公主从里头缓缓走来,自从六叔薨逝后,载潋已有许久没见过公主了。

    此刻载潋忙立在原地福身请安,“奴才载潋请公主安。”

    公主上前来扶了载潋起来,道,“起来吧,皇额娘吩咐我出来迎迎你。听说你到了,我得了信儿就出来了。”载潋起身后又忙颔首,“劳烦公主大驾,奴才不胜惶恐。”

    公主没有再接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跪在颐和园宫门外的怀塔布等人。

    载潋留意到公主的举动,心想大概也是太后得知了消息,让公主出来瞧瞧外头跪着的人,才以迎接自己为借口。载潋也跟着大公主转过头去瞧,只见怀塔布抬起头来望见了大公主,于是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求道,“公主,公主!您帮奴才说说情,让太后见奴才们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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