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二十多岁的人了写个字像什么?狗刨鸡抓似的,你那些学生都比你写得好看!” “作诗讲究的是个韵味和出处,不是放几个华丽的词就完事,你这个唐宗宋祖是什么意思?历史上哪里来的这几个朝代?连这个你都敢瞎编乱造,脑子进水了!” “这个这个又错了,你提倡的这个标点符号是不错,但是现在大稷还没有广泛使用,你在试卷上面写这些勾勾圈圈的符号是不可以的,阅卷官员看到第一个就把你刷下来!猪脑袋!” 盛雍珃骂得暗爽。 旁边遭受过林泽‘虐待’的泽珛学生和废物回收所的人也捂着嘴巴悄悄笑。 总算也有‘林先生’吃瘪的一天啦,真的是好快乐。 “……” 自从离开学校,林泽已经很久都没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过了,盯着老家伙暗爽的表情,以及旁边悄悄偷笑的众人,心里那叫一个愤慨咬牙切齿。 他敢肯定,老家伙就是故意的,当着这么多的人面真是有点面子都不给他。 可他又没法反驳,老家伙训得也是事实,他确实毛笔字写得不好看,诗词作得也不好,写策论时也老是不由自主的带入现代习惯当成作文写,不仅内容过于白话,还习惯用现代的标点符号。 林泽也很发愁,他也一直在努力的改正,但他才在古代生活一年多,即便有原主的记忆,可很多刻入骨子里的现代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最为难的就是,他又不是考古历史专业出身,这就导致他很容易在引经据典的时候,把宋朝的东西用到唐代,然后又把唐代用到春秋,一团乱…… 所以,人家骂得没错,他也只能受着。 唯一同情可怜他的就只有他媳妇和儿子,看着林泽被骂得那么惨,章珛在旁边心疼不已,林动动看着父亲也哭得稀里哗啦。 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看盛雍珃‘凶神恶煞’的形象太多了,这导致林动动长大后看见这个爷爷就害怕,让盛雍珃很是忧伤了一段时间。 老被当着大家的面训,整得自己都快没威严的,林泽也是深刻反省,私底下下了不少功夫努力克制这些问题。 当然,他也是个记仇的,认错是一回事,记仇又是另一回事。 于是等到盛雍珃跟林泽讨教学东西的时候,林泽也露出了幸灾乐祸的暗爽笑容, “蠢蠢蠢,老师您看您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这不就是跟鸡兔同笼一样的问题吗?还需要想这么久?” “老师您说说您,我这个拼音字母学生两遍就学会了,您都学了十遍了还记不住!猪脑袋,气死我了!” “老师啊,您就是有多久没用脑袋了,我就问你孔子和孟子有什么区别,你给整那么长一大串的哲学道理做什么?答案不就是‘孔子在左边,孟子在右边’这么简单么,大道化简,不要纠结那些根本没用的问题……” 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实则嘲笑鄙视的表情。 盛雍珃额头青筋暴起,真的好想拍桌而起,一声怒吼‘把这个混蛋拉出去斩斩斩斩斩’! 然而每次这个种火山要爆发的时候,林泽都会很自觉的马上转移话题, “对了老师,您今天想吃什么菜?川菜、湘菜、苏菜……还是粤菜?要不都来点?” “恩,都来点,还有要那个那个什么巧克力蛋糕,还有鸡蛋煎饼多加俩鸡蛋,要放辣酱……” 某老头立马转移注意力开始想菜名去了。 “好嘞,那老师您休息会儿,学生做饭去。” 林泽挽起袖子,马上逃离现场。 他并不是所有的菜式都会,但每个菜系他却都会那么几道,专门研究过的嘛。 等盛雍珃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林泽连个衣角的影子都看不见了,捶胸顿足的后悔。 又上这小子当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林泽的厨艺确实不错,虽达不到宫里御厨那般出神入化的地步,但也上得了台面,而且新颖的菜色却别有风味,让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吃着特别新鲜和流连忘返。 还有那些各种宫里京城见不到的小吃,跟大家一块儿坐着吃饭,就是觉得心情好。 就连不好吃食的韩云之,在私塾吃饭都会多吃一点,也难怪在私塾读了没多久的儿子体重见涨。 对林泽这个学生,盛雍珃是很满意的。 虽脾气古怪又气人,但本身很有实力和才华,而且行事特别爽快,会就会,不会就不会,错了就认,没错……打死也不认,颇有几分‘傲骨’,为人也够刻苦。 唯一让他觉得不满的就是,明明林泽是个当官做臣子的料,却偏偏一门心思钻钱眼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