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折衷之言,笑着道:“阿壤虽然年轻,但早晚也是要长大的。日后宗门事务,说不得还要指着她些。宗主又何必这般管着她?” 这一句话,便已是心存试探。 而谢红尘却并不予以回应,他只是道:“日后第一秋再上门,由你亲自接待。宗门之中,不得任由他行走。” ——这是十分不悦了。谢绍冲忙道:“是。” 点翠峰,演武场。 第一秋将这具超甲级傀儡装好,又为它换上了玉壶仙宗的洞世之目。谢灵璧、谢红尘和谢绍冲等人便能随时观察诸弟子演练,果是方便不少。 而第一秋左右一打量,果是再也不见黄壤。 他心中怅然,却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就此离开。 倒是谢绍冲渐渐有些留心。 他平素不入曳云殿,但身为谢红尘的师弟,二人关系又好,护殿弟子并不会阻拦他进出。 这一日,他有意不经通禀,悄悄入内。 只见黄壤在殿内小小的演武场舞剑,谢红尘仍是坐在场边的石案前。即便是看书,偶尔也会看向场中。 谢绍冲看不出这其中是否有异,谢红尘这个人,其实情感十分内敛。 比如谢灵璧之子谢元舒,他即使万般厌恶,也还是会口口声声称其为大哥。 谢元舒若不犯错,他待其便与骨肉兄弟一般无二。 谢绍冲思来想去,又觉得或是自己多心。 毕竟谢红尘什么人间绝色没有见过? 黄壤虽然美貌无双,但毕竟是他的亲传弟子。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他总不会不懂。 如果他真有旁的什么心思,当初不收为徒,直接纳入房中不就是了? 玉壶仙宗也并没有禁止宗主娶妻一说。 这么一想,谢绍冲便放下心来。 ——老天保佑,仙宗可万万出不得什么师徒逆伦之事。更何况还是谢红尘…… 不多久,谢红尘果然派出了弟子前往司天监学习傀儡胸板的绘刻。 他指派了自己的弟子谢笠和谢绍冲的大弟子谢减兰。 司天监。 监正大人命朱雀司少监朱湘将二人安排入学,心中却堵着一口郁气。 来的居然不是黄壤。 监副李禄一眼看穿自家监正的心思,也忍不住劝说,道:“监正大人是不是又同谢宗主较劲了?” “哼。”第一秋提及此人,仍是生厌。 李禄只好劝道:“监正大人若是真心喜欢阿壤姑娘,便该知道她的处境。如今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了,息老爷子是她外祖父,这个您已经是得罪死了。但好在阿壤姑娘与之不亲,没什么感情,倒也罢了。” 他细细替自家监正分析:“但谢宗主是阿壤姑娘的嫡传师尊。阿壤姑娘随他学艺,二人感情也深厚。您处处与之作对,也难怪谢宗主不肯让您跟阿壤姑娘接触。” 监正大人虽然心中不忿,但想想也是这个理。 他说:“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这个李监副就有经验了,他说:“当初下官门下,有几个家伙娶亲,老丈人也不同意。但是好男怕缠,好汉怕磨啊。监正还是要有些耐心,对谢宗主多加讨好。否则就算阿壤姑娘艺有所成,难道出师之后,她就不认师父了不成?到时候,若监正与谢宗主针锋相对,她也难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