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回事?”黄壤也是一脸无辜,老天作证,这一梦她可什么也没干。 “你不是一直在司天监吗?为何谢宗主会亲自上门求亲?”屈曼英拎着她的耳朵,“你是不是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冤枉!”黄壤只得又解释了一通,“我跟他一共才见过几面?并不相识,惹什么草。” 屈曼英这才放下心来,道:“没事就好。那便让你姨父打发了他。” “我都回来了,自去同他说吧。”黄壤埋头就往会客的正厅跑去。 “哎,你个姑娘家,你说什么说!给我回来……”屈曼英在后面追。 司天监,玄武司书房。 监正大人一直进了房间,忽然之间,丧失了所有的锐利。 此时司天监刚刚成立不足一年,诸事千头万绪。他以十四岁年纪出任监正,事无巨细,劳心劳力,却从未觉得疲倦。 可这一刻,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她说得对,谢红尘这样的人,几乎是所有女子的梦中良婿,谁会拒绝呢? 自己有什么资格挡在她的门前,阻止她前往相见? 他低下头,盯着桌案。 那只洋辣子慢悠悠地爬过来,在他的视线里扭来扭去。 忽然,李禄赶过来,道:“监正,阿壤姑娘刚才突然离开了,而且用了传送符,看来是有急事。” 第一秋淡淡地应了一声,假作漠不关心。 然而,李禄还是看出了端倪。 书房里的第一秋,说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一直以来强撑着朝廷的威严、皇室的体面,作出一副老成稳重的样子。 可现在,他神情之间,有难以掩饰的恐慌。 是的,恐慌到失措。 李禄问:“监正跟阿壤姑娘……吵架了?” 第一秋伸出手指,戳了戳桌案上的洋辣子,忽而道:“谢红尘去了如意剑宗,向她求亲。所以……她急着回去了。” 话里之失落,令人神伤。 李禄道:“所以,监正大人便放她走了?” 第一秋笑得自嘲,“不然呢?” 李禄道:“监正从未试着挽留过吗?” “挽留?”第一秋抬起头。李禄同他对视,道:“监正一次也没有挽留过吗?” 第一秋沉默。 他没有。 “我有什么资格挽留?”他垂下目光,许久才轻轻说了一句,“那可是谢红尘。” 李禄说:“可如果挽留,可能就有一线希望。倘若真有这一线希望,阿壤姑娘愿意为您留下。您会愿意舍弃自尊,多说这一句话吗?” 监正大人想了一阵,忽而起身,捏碎一张传送符,消失在书房之中! 如意剑宗。 谢红尘与何惜金品茶闲聊,何惜金其实不愿意此事传出去。 但是玉壶仙宗的一举一动,仙门注目,实在无法低调。 黄壤进来时,如一团浅金色的暖阳。 谢宗主几乎下意识站起身来,他向黄壤微笑,道:“阿壤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黄壤想起上次相遇,那还是在第一秋的封邑之中,她全身湿透,露出…… 呃,算了,还是不要回想了。 她盈盈一福,道:“谢宗主,上次救命之恩,尚不及言谢。真是失礼。” 不知为何,好像在谢红尘面前,她总是习惯性地端庄得体。 何惜金看了一眼黄壤,道:“阿、阿、阿壤……”这一次,他要说的话很长。 屈曼英跟着黄壤进来,见何惜金言语艰难,只得接着话头道:“谢宗主,阿壤这孩子,这些年一直在司天监学艺,闲散惯了。没规没矩,让您见笑了。” “阿壤姑娘善良率真,本宗主并不会见怪。”谢红尘望向黄壤,道:“自上次玉壶仙宗一别,谢某对阿壤姑娘一直十分惦念。今日前来如意剑宗,意在上门提亲,求娶阿壤姑娘为妻。不知阿壤姑娘意下如何?” 仙门求亲,也不比凡间。 他这般上门,已经可算正式。 所以紧接着,谢宗主又道:“若阿壤姑娘应允,谢某不日便央人上门保媒。”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