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师罪名未定,只是怀疑。监正还请自重身份,莫要口出恶言。” 旁边张疏酒打圆场,道:“二位不必相争。只是这岳迷花岳老宗主虽然让位给柴天嵘多年,但身子骨一直硬朗。他恐怕不会假言欺骗昔日老友。” “身体硬朗?”监正大人道,“那就想个法子,让他暂时不那么硬朗。” ……真是个好办法,呃,就是有点缺德。 诸人目光一触即分,各自东张西望。 谢红尘道:“如此,家师定会前往探望。我会仔细搜查闇雷峰。” 武子丑道:“你是谢灵璧的亲传弟子,谁知道会不会互相包庇?” 他这话说得太过尖锐,何惜金和张疏酒一共皱眉。 张疏酒道:“谢宗主品性高洁,武兄约摸可以放心。” 武子丑反驳道:“玉壶仙宗难道不高洁,不也出了这样的事?让人如何放心?” 何惜金道:“莫、莫莫相相争。谢、谢、谢宗主自、自自有办、办法,让、让我我等信、信服!” 谢红尘并非愚钝之人,当然知道这三位大贤是互相拆补,逼着自己表态。 他道:“三位所言,谢某明白。但事情关乎家师,与宗门清誉。谢某不能带诸位同行,但,请阿壤姑娘与在下同往,做个见证。” 他这般设想,不可谓不周全。 但监正大人当场道:“内人与玉壶仙宗素无瓜葛,不能陪宗主涉险。本座倒是愿意陪宗主走一趟。” 然而,谢红尘显然并不接受。他道:“监正隶属朝廷,恐怕立场也并不公正。” 眼见二人又起争执,黄壤道:“我和你去。” 第一秋还要再说话,黄壤回身看他,道:“不必担心。谢宗主的品性,值得相信。” 监正当场酸成了一个柠檬:“值得相信?怎么,谢宗主品性,也如其师一般高洁端正?” 闻听此言,纵然是性情好如谢红尘,也不由一声冷哼。 夜间,鲍武和李禄便走了一趟迷花宗。 对于让人身子骨不太硬朗这件事儿,监正大人可太有办法了。 这二人带了一个小小的圆球,圆球置于墙上,里面撞针不停振动。 李禄和鲍武并不觉得什么。 但墙内,岳迷花忽地昏迷不醒。 消息传出,李禄和鲍武都吓了一跳。 ——这玩意儿,真的只是让这把老骨头不那么硬朗吗? 不会就这么交待了吧? 而此时,岳迷花重病的事,终于传到了玉壶仙宗。 果然,谢灵璧接到消息,立刻带上丹药,赶往迷花宗。 等他一走,谢红尘立刻吩咐谢绍冲,以弟子演武之名,将闇雷峰的护殿弟子,全部调往点翠峰。 谢绍冲知道这些天谢红尘很不对劲,但他不敢细问。只能依令行事。 等到闇雷峰弟子全数离开。 谢红尘立刻带着黄壤,匆匆入内。 黄壤作玉壶仙宗低阶弟子打扮,二人自山路上行。谢红尘沿途关闭结界,洞世之目也被尽数屏蔽。 知道时间紧急,二人也不耽搁,直接进殿。 罗浮殿沉默如一头蛰伏的野兽,二人进到殿中。谢红尘宗主之尊,这殿中结界并不防他。 随后,谢红尘掏出一把铜镜,略一蓄力。铜镜光芒辉映。殿中一切都变得透明。 抽屉里所有物件,皆清晰可见。 二人一一查证,但并无可疑。 谢红尘道:“家师居处,尽在此间。阿壤姑娘还有何话说?” 黄壤将殿中各个角落,都查看清楚,依果无果。只得强辩道:“你怎知,他就只得一个住处?雷音达寂生无洞府?” 谢红尘皱眉,道:“雷音达寂被诛后,洞府被毁。不过……” 他心中微顿,忽地想起一处地方,道:“随我来!” 黄壤同他一路出了罗浮殿,向后山行去。 这玉壶仙宗,黄壤也算是了如指掌。 但谢红尘领她前去的地方,她却从未到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