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段娴,你往她手里塞个托盘,她就能直接当那宫中的管事老嬷嬷,教你什么是挺拔的身姿! 她走得不紧不慢的,却恰好比身后的二女,往前了半个身位。 “秋日夜里凉,三娘快快随我们一道儿进去,都是自己姐妹,何必闹这些虚礼。阿姐头回叫人给你带的燕窝儿,江妈妈可叫人炖与你用了?” 段怡听着,同段娴见了礼,“多谢大姐姐惦念。” 段娴抿着嘴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着粉衫的姑娘,“这是你二姐姐,那是你四妹妹。” 若是瞧见美人儿,眼睛就会发光,段怡觉得自己个现在眼睛,简直就是一对太阳! 天生筋骨清奇,被高人收徒算什么? 这段二娘子段淑,不管是哪个话本子里的合欢宗宗主见了,都恨不得把宗主之位拱手相让! 段淑见段怡瞧她,哼了一声,跺了跺脚,“你看我作甚?你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段怡啧啧出声,怎么会有人连骂人都是娇嗔! “二姐姐可以试试,抠出来喷你一脸血,抹开正好省了胭脂钱!我正愁没有什么可以还礼,如此甚好!” 周围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站在段娴另一边的四娘吓得一抖,低下头去不敢言语了。 段怡见状,哈哈一笑,对着段淑眨了眨眼睛,“我同二姐姐说笑呢!姐姐们快些进去,院子已经打扫干净,热汤热饭早就备好了。” “三娘果真顽皮,我们快些进去罢,别都在这门前杵着了!” 率先回过神来的段娴,拽了拽撅着嘴的段淑,又拽了拽像一只鹌鹑一样的段静,对着段怡笑了笑,三人还是同之前一样,迈着带有韵律的步伐,整齐划一的朝着段家的大门走去。 段怡瞧着好笑,噗呲一下笑了出声。 “姑娘,你莫要笑了,一个个的脸都绿了。你瞅着像个贪花好色的痴汉!” 站在段怡身后的知路,声音压得低低的,心中犹如有火在烧,“姑娘若是把她们都得罪了,那今后的日子,便不好过了。老夫人她……” 段怡面带安慰的拍了拍知路的肩膀,侧了侧身子,将整个人的身影全都融进了黑暗的阴影里。 车队长得一眼望不到尽头,火把同灯笼组成了一条星河,到了这青云巷的巷子口,便顺畅的分了道,朝着各个打开的朱红大门涌了进去。 段家老宅占了这青云巷的半壁之地,这么多年巷子里其他的宅院,都是空着的。 今夜一过,这巷子里,挤满了各怀鬼胎的魑魅魍魉,等着风云起。 段怡想着,转过身去,一言不发的领着知路同知桥,回了自己的小院。 城中比坟山要暖和了许多,屋子里不用烧炭盆子,都舒适得很。 “江妈妈倒是越发乖觉,替姑娘烧好了热汤。就是这会儿,老夫人他们都回来了,也不知道她……” 知路嘴中絮叨着,手上却是麻利的寻了一个圆桶来,往里头倒了一包草药,又浇上了热水,“我今儿个瞧着,其他姑娘的手,那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只苦了我家姑娘,跟个糙老爷们似的,要舞枪弄棒。这六年来,姑娘那是一天都没有歇过,日后同其他娘子打架,都不用刀子。” “伸手一摸就把人划拉开五道口子!要是脱了鞋用脚划拉,那一剐剐掉一层皮!” 拿着书泡着脚的段怡,听着知路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都是姓段的姐妹,我作甚要同她们打架?” 知路一听,恨铁不成钢的看向了段怡,“姑娘,你是不晓得,老夫人身边的朱妈妈,同我阿娘有旧,若是论亲,我得管她叫一声表姨母。先前她悄悄告诉我。” “这回相爷同老夫人,有意把几个姑娘的亲事,全m.fENgyE-zN.coM